没办法,谁让她是女人,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
这种疼痛,比刮骨疗伤也没好到哪去,如果遭受这种疼痛的人是她,她肯定忍受不了,早打退堂鼓了,可邵煜霆从头到尾一声都没吭,只有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突然良心发现,还是不折腾他了。
其实她挺善良的,看不得人受苦,那些说她是魔鬼的人简直在扯淡!
真正残暴嗜血的不是她啊,是她灵魂里的那个黑暗面。
酷刑一般的上药包扎终于完成,事后轩辕梦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不过,当时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确实很爽。
晚上又失眠了,不是为了今后的人生道路而烦忧,而是对邵煜霆今天去做的事感到好奇,一直惦着。
翻来翻去,终于没忍住,面朝房门的方向小声问:“你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杀人?还是被杀?”
“睡觉。”这回倒是没有装睡,也没有对她不理不睬,但这两个字,似乎跟她问的问题没关系吧。
“好吧,我不问你的*了,换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我?”
房间里静静的,他又开始了他的沉默。
啊啊啊啊!不用他回答了,她已经猜出来了,他之所以留下她,就是要用无止境的沉默来折磨她,跟他在一起生活个一年半载,不疯都得痴呆。
心想他一定不会回答自己,于是翻了个身,准备睡觉,正迷迷糊糊时,低沉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来:“容貌被毁,武功被废,又被扣上弑君谋反的罪名,你……想过轻生吗?”
半睡半醒中,她低声喃喃:“想过。”
“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我的命……是很多条命换来的,我不能死。”
“你恨云锦吗?”
“……不恨。”
“为什么?”这个回答,让他难得诧异。
“背叛我的人……不值得恨,不值得……”
“你……”
“烦死了,睡觉。”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均匀的呼吸声中,却是一双难以入眠的眼。
☆、第89章第二次逃亡
一切都没有变,醒来后,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唯一不同的是,两人之间的对话,比平时多了些。
“你晚上想吃什么?”她一边绾发,一边随口问。
邵煜霆正坐在窗前,轻轻擦拭他的佩剑,仔细认真的动作,如同在抚摸最心爱的爱人:“随便。”
相信这世上很多人最讨厌的两个字就是随便,你问他想去哪里,他说随便,你问他想做什么,他说随便,你问他想吃什么,他说随便,你问他爱不爱你,他说随便。
随便这两个字,有时候听起来,还真的挺招人恨的。
轩辕梦握着一束头发,转过身来,不满道:“什么叫随便?我给你吃砒霜,你也吃?”
邵煜霆仍旧在专心致志地擦剑,听了她的话,只略微抬了抬眼皮:“随便。”
噗——
一口心头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跟这个家伙多呆一刻,她都会疯掉。突然间,开始疯狂地想念她的小楼,也不知火爆脾气的萧倚楼现在怎么样了,轩辕慈对外宣布的是,她因弑君谋反被就地正法,萧倚楼一定以为自己死了,不知当他得知自己死讯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小楼啊小楼,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快来解救我这个被某人折磨得精神错乱的可怜人吧!
终于擦好了剑,锋利的剑刃,在柔和的天光下,反射着阴冷血腥的寒光。
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哽咽,颇有英雄不再的悲凉感。
抬起自己的手,白皙的,修长的,美丽的手,曾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手……现在,却变成了一双只能买菜烧饭的手。
“你……能不能……让我摸一摸你的剑?”她抬头,近乎于哀求地对他说。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半晌后,将长剑递上。
接过长剑,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剑是普通的剑,以前握在手中,只觉得轻若无物,可现在只凭单手竟无法举起,她愣了愣,猛地一咬牙,松开另一只手,刚想将剑举起,手上的劲道不由自主一松,“哐啷”一声,长剑落地。
望着掉地的剑,她禁不住浑身剧颤。
现在的自己,果然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竟连把剑都举不起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她还没老呢,就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别开眼,硬生生将涌上眼眶的酸涩之意憋了回去。
“或许还有希望。”上前两步,邵煜霆弯身将剑捡起时,忽然说了一句。
她深吸口气,没有回头:“希望?什么希望?”
“只要找到凤蜒断续膏,你就有恢复武功的希望。”
眼神一亮,她蓦地转头,可很快,眼中的光焰就黯了下去:“没用的,凤蜒断续膏之所以能治好你的腿脚,是因为你服用的药物,一直在阻止被挑断的经脉愈合,这样凤蜒断续膏才能使你的经脉恢复如初,可我的经脉……”她握了握根本使不上力的手:“经脉已经长错位,就算有凤蜒断续膏,对我也没有用。”
“也许还有其他办法,你不必如此灰心。”他的声音很淡,带着一种纠结的惋惜。
她忽然笑了,走到他面前:“你在关心我吗?”
他垂目:“我只是实话实说。”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最难听最伤人的话来打击我,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你恨我只应当的。”没等他回话,她继续说道:“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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