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俊朗冰冷的脸上,眼神中有阴影一样的惆怅。恶劣的心觉得很欢喜,因为这些都是难过的表现。
殊曼跟着他们到了基地,看着他把自己抱进手术室,那个曾经她呆的最久的地方。她没有跟进去,一分钟后看见他走了出来,靠在走廊的墙壁等。等待的时间似乎很长,他一根根接着抽烟,情绪有些烦躁。似乎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搪瓷盆,把它直接送到鬼冢面前。他用镊子拨弄里面一堆暗红的血块,声音漠然的说:看清楚,吸取物里没有绒毛,她应该是宫外孕。现在还好没有大出血,如果大出血或引起血崩,切除子宫是小,更可能殒命。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从血块中扑来,飘荡在空气中。殊曼看着那摊血块,微微皱眉——这是从她身体里取出来的?
这时,里面传来了几声模糊的低吟。他听出了是她的声音,快步走了进去——
殊曼冷眼看着——那个自己仰躺在妇科手术台上,虚弱的低吟。身边缠连着电线的仪器,透明橡胶管里尚有滞留的血迹。地上扔的满是吸血用的棉球,散发着浓重酸涩的血腥味。她下半身赤luo,两条细瘦的腿被分开架起,固定在搁脚架上。大腿上沾染的血还在下滑滴落,滴答滴答……滴落在底下接着的搪瓷盆里,没有停止的迹象。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笑,脸色越发苍白,额上都是汗水,刘海湿漉漉的黏在一起。样子非常狼狈,像一个被丢弃的破旧人偶。清亮的泪珠从眼角毫无知觉的落下来,但眼神并不悲痛。只是轻声的对他说:“……过来,扶我,鬼冢,我好疼,没有力气,站不起来。”很平静,很淡,依然是无声的诉说。
他好似有些站不稳,垂下眼皮遮住眼里的疼,不让人看见。上去把她抱下来,不在乎身上沾染上污秽的血迹。他转身看着男医生,“她若有事儿,我剁碎你。”声音阴冷残忍。
殊曼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看着他抱着她走远,消失在走廊转角——
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过来,冻得殊曼打了个冷战——浑身冰凉,身体好像僵住了,腿挪动不了,像扎根在地上。
“嗤……”殊曼坐在床上,黑漆漆的眼望着屋顶,嗤笑轻声呢喃,“殊曼啊,原来……这些事情,本该如此深刻的东西,你居然……已经忘了呢?”
“是害怕想起来么?是觉得无法承受么?你原来如此懦弱呢……”
☆、第二十三章心疼
刘斐然公寓的隔壁紧挨着,就是李卿的公寓。门挨着门,也就几步的距离,内里格局模式都相差无几。
此时,李卿公寓里,屋顶的水晶大灯,墙壁走廊上的灯都开着,整个空间都被照的很亮,恍若白昼。
南暂脱去血迹斑斑的军装外套,衬衣,赤膊着上身,坐在沙发上,自行清理着伤口。用沾了碘酒的药棉清洗腹部的血迹,再用纱布包扎,步骤井然有序,很熟练,老道。
白城、李卿、赋修三个,坐姿慵懒,分别坐在另几组沙发上。李卿漂亮的眼睛眯着,左手食指中指间夹着根烟,咸淡的望着径自清理伤口的南暂。
赋修神色有些恍然,无意识的旋转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低着头想着心事,没有说话的**。
白城脸色很不好,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心里翻腾着怒气。不去看南暂,怕忍不住挥拳而上,揍他一顿。
刘斐然坐在赋修对面。左手端着杯咖啡,右手修长的指尖捏着银勺儿搅拌着,咸淡的看了几人一眼,低头沉默。
屋子里很静,气压有些低沉,男人们心里面隐匿的剑拔弩张,有一触即发的势头。?
-----南暂的伤处理妥当了,才抬起头……
“南暂,你也想到我们今晚来吧?”白城开口了,眯缝着眼望着他,“你丫今天太他妈不义气,明明那天都说好了。”
其他几人均翘着腿,低着头。手中玩儿根烟,时不时啜一口,不做声,让白城说。
南暂点了点头,点着烟----半眯着眼,狠狠的抽一口烟,微起身按熄在烟缸里。还是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痞笑,看得白城几人心燥牙痒,恨不得群起而攻之。
“哥儿几个,算是兄弟对不住了。”说到此处,南暂顿了一下,凤眸扫了一眼几人,“可话又说回来了,咱们几个,谁不了解谁?”
身姿狂放的靠向沙发,指尖优雅一弹,掐灭的烟蒂自开着的窗口飞出,南暂继续道:“你们谁心里坏水儿少了,咱们几个半斤八两而已------我南暂只不过是动作稍微快点罢了!”话罢低头,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唇角微弯地,却无比意味深长。
此刻的南暂,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所散发出的魅力,颓废中带着儒雅,默然中透着情智慧,与敏锐的洞察力,深刻而从容的内心----无疑,很迷人。
几个妖孽,谁不是心思通透的主儿,一个个哪个不是精怪,心里回旋捣腾着,面儿上却隐忍着。
李卿懒懒抬眼看南暂,“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算你能耐一回,我们认了,谁让我们慢了一步呢。可你以为你就能如此轻易的靠近她?”一脸似笑非笑的看向刘斐然。
南暂淡淡一笑,抬起头也看向他,一挑眉头,“不管斐然出什么招儿,我接着便是,你们的,少爷我也不惧。”态度绝对张狂。
“不惧!”好你个南暂,几人心里此时恨得咬牙!目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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