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终于知道权势在父亲手中,与在自己手中差别有多大。
不一样的,终究是不一样的,若沦为棋子,纵再是重棋,也不过是可以牺牲保帅的卒子。
他不要这样,他要自己掌握命运,自己掌握权势。
无论是镇南王,还是李君玉,谁也休想再控制他。
此番不过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再不愿意任人摆布了。再也不会……以后如何,且看他长袖善舞的本事。
一路皆是民不聊生,离云南渐渐远了。
慕容沣对着自己身边的几个嬷嬷和丫头道:“……你们可愿?!可恨,可想家?!我也与你们说过,此去,可能再也不会回去了,说不定连命都要搭在京城。”
以冯嬷嬷领头道:“主子又说这种话了,纵是死,老奴们也是跟着主子的,只要郡主与王妃能保全,奴们纵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她们越离京越近,越是心中悲壮。却无半分迟疑。
“岂止于此,别说你们,便是我,若是玉儿有一天被胁持,我也是能为她牺牲的……”慕容沣道:“母亲,父亲,哥哥和玉儿都要我一定要保全性命,可他们却不知道,一旦我被人胁制,他们有多少危险,他们可以牺牲,我为什么不可以?”
天下之谋,无不血流成河。她绝不愿意成为玉儿的软肋。玉儿要成大事,岂可一直受制于人。
必要的牺牲总是要有的。
众嬷嬷与丫头眼睛通红,道:“王妃都有此决心,我等岂会贪生怕死,以后奴们定竭尽全力护王妃周全,万不至于一定会到那种地步……”
“委屈你们了……”慕容沣道:“我替玉儿多谢你们。”
众人眼眶红了,“王妃待我等以诚,我等只有忠心以报万一。”
慕容沣想通了许多事,心中反而轻松了一些,忙扶了她们起来,道:“到了京中,咱们只好好的在一处便是了,就只当在云南一样,好好守着过日子,也不必提心吊胆,若事情找上门再说,咱们不主动惹事便是。”
众人应了,抱以必死的决心。
他们都有了壮士断腕的决心和悲壮。做好了心理准备,反而无所畏惧。心中也就再也没有忐忑和担忧,只有坦然。
慕容沣走了几日,慕容老太君就做了几日的噩梦,每天里都是睡不安稳。慕容卿孝顺,一直陪在她身边。
慕容老太君冒着冷汗握紧她的手,道:“我梦到你姑母满身是血,七窍之中也全是血……”
“祖母……”慕容卿道:“只是梦而已,梦都是反的,姑母不会的。”
“我知道,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京中距这有几千里,倘若出事,只怕来不及啊……”慕容老太君道:“你姑母性倔,必不肯让自己成为玉儿的累赘,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慕容老太君心痛如刀搅。
“祖母,总会有转机的,耐心等。”慕容卿反而十分冷静,道:“到了京中定有办法。”
慕容老太君点点头,道:“沣儿这事倒不急,要出事也不是现在,反倒是玉儿那里,刀要悬到脖子上了,外面这般忙,卿儿,你去传话,叫玉儿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抽空来我这儿一回,我有话要与她说……”
慕容卿点点头,忙去叫人找人去了。
李君玉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满身憔悴,全身都瘦了一圈,连脸都尖了。
慕容老太君一见果然心疼,道:“怎么瘦成这样了?外头再忙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
李君玉道:“外祖母不要担心我,我最近无时间来陪外祖母,外祖母万要保重身体,等闲下来我再陪外祖母说说话。”
“好孩子,你还顾念着我,你得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慕容老太君知道云南出了这么大的事,定是急的,便也没怎么留她,只道:“我听你外祖说,你已寻得良臣,既是良臣,有要事一定要多与人请教,外祖母这边不用你忧心。”
“万事还有我照应着祖母。”慕容卿道:“玉儿一定要好好补补身子,莫要累瘦了……”
李君玉点点头,对慕容卿一笑。心中暖了起来。
“今日之所以寻你来,是有事要提醒你,”慕容老太君道。
“母亲走前与我说过,只是外头惨不忍睹,一时没有来得及过来,”李君玉道:“外祖母,对不住。”
慕容老太君岂会怪她,只道:“我要说的是老王妃,玉儿对她真要小心,后宅手段万万不可小觑。一定要多加防范。”
此事重大,她面授才能放心。
老太君见李君玉一听眉头就拧了起来,便道:“自上次事后,老王妃一直没有动静,她一向不是这样的人,既然肯静心蜇伏,心中必已起了杀机了。”
李君玉冷笑一声,道:“她能成什么事。”
“玉儿,你啊……”老太君道:“幸亏你面对的是老王妃,若是旁的心机深重的老太太,又有心要对付你的,只怕你这心性早骨头都不剩了,老王妃一向心高气傲,偏偏行事又张狂,心计没有多少,但是,行事向来冷硬,她行事一向狠毒,在后院既然能克制这么久,一定在想法子除掉你。此人的心思十分毒辣,手段也幸亏冷硬,若再狠毒些,你哪还有防击之力?!后宅手段千千万,不可不防?!”
“镇南王也是急于求成,想必总会透出些蛛丝马迹来,玉儿,你万不要不以为然……”老太君道。
李君玉道:“祖母,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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