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完全没有逻辑道理可讲。
她并没有什么惊人的才情,她也没有能够倾国倾城的容颜,她更没有足以匹配一位皇子的显赫家世,甚者她的心里可能都没有他。然而他就是觉得她哪里都好,春风再暖也比不上她欢颜一笑。哪怕是她梗着脖子跟他生气时气壮山河的臭样子,他都鬼迷心窍的认为,他喜欢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对他胃口。
可是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如果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么即使他有再多的热情,都将被消耗殆尽。他的自尊骄傲不允许他,再同她做无谓的纠缠,他的内心却是那么的不甘。
他到底哪里不好,她为什么不要他?他不能,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她。
可是,往后该怎么办呢?
他冷静思考了一个下午,眼下战事告一段落,他的时间宽裕起来,因为腿伤的原因,他也需留在府里休养。而她犯了事,暂时需要他的庇佑,哪里也去不了。他们两人来日方长,他不化挫败为手段,一步步把她逼到退无可退,他就不是陆予骞!
她让他不舒服,她也别想过痛快了。
……
当天晚上两人从庐雪亭出来时,已夜色如墨明月高悬。他们相偕而行,陆予骞拐杖在手,走路一瘸一拐令人十分担心他的伤势。
上台阶时他迈腿有些费劲,他停住脚步,眨巴着无助的小眼神,无声的朝她伸出了手。
她抿抿唇,犹豫片刻,伸出自己的左臂让他搭把手借力。结果他无视她的左臂,一把抓起了她的右手。
她挣扎了几下,他死死抓着不松手。她抬眼去看他,他目光凶狠颇具威胁性的瞪了她一眼。
“先前你怎么说的,难道又忘了”他沉声质问。
她说只要他有需要她的地方,她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思及此,她默默的低下了头。可是,他们这个姿势真的别扭,没法好好走路啊。
两人中总要有一人先妥协,她不得不将自己的左臂环绕上他的右臂,两人以一种最亲密的姿势靠在了一起。
府里四处都设有半人高的石灯座,里面油灯明亮,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走路时依旧小心翼翼的留意两人脚下。“怎么到现在还没痊愈,当时伤的很严重么?”她问。
他歪头看她一眼,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伤的不严重,不过伤后没有修养好,伤口二次恶化了。”
她哀叹一口气,“不管大伤小伤,还是不要大意的好。您往后多注意休息,年轻伤口复原快,不久便能痊愈。”
“嗯,知道。我也不想做瘸子。”沉默片刻,他问:“你以前说过的话都算数,是么?”
万死不辞,赴汤蹈火报恩之类的话她说过很多,她不知道他具体指的什么。“什么话?”她冒死直问。
他表情怨怼的看她一眼,“你说我腿伤痊愈之前,你贴身照顾我。”
说到这个,她想起了两人相拥而眠的那个夜晚,耳根一下子烧了起来。“您的腿因我而伤,如今您又收留我在府里,我理当照顾您。”她说。
“嗯”他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
因要报恩,言语不敢睡懒觉,天边刚呈现出一丝鱼肚白,她便起床整理好了房间。等她洗漱完整理妥当打开房门时,雪松她俩刚走到廊下。拒绝了早饭提议,她独自一人往陆予骞的院子走去。
虽然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她必须去兑现承诺报恩。
位高权重的丞王殿下像个废物一样,张开双臂等着她伺候更衣洗漱。她知道他是故意整她,可她话已出口能怎么办,就当他是个巨婴好了。
帮他束发时,他说:“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你看看峪京有没有能看得上眼的姑娘,我说过回来后给你张罗婚事的。”
她心里叫苦不迭,怅怅地说:“多谢王爷好意。我现在有案子在身,自身都难保,并无娶亲的念头。”
说到她的案子,他有些心疼。他转身握上她莹白的素手,安慰似得捏捏,“你放心,有我在定保你无恙。那人心怀不轨就该死,这事不值得记挂在心里,知道么?”
他总会在不经意间给她温暖,她贪恋他掌心里的温度。她低头与他对视,眉眼弯弯,梨涡浅浅,“我知道,谢谢你。”
他抬手轻轻捏捏她消瘦脸颊,“太瘦了,姑娘会不喜欢的。”说罢,唇角弧度扬的恰到好处,比这夏日晨光还要明朗迷人。
他是气氛的掌控者,可怜的言语总是被他搞得又想哭又想笑更想骂人。
……
早饭送来后,两人同桌而食。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递一声的“小语”,由远及近,刚开始还是朦胧不清的,后来越来越清晰可闻。
言语愕然,不确定地问他,“你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了吗?”
陆予骞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给出答案,“郑王。”
有段日子没见,言语还真有点想他。她伸长脖子往外看了看,下一秒就要起身迎出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表情严肃的警告她,“你的恩还没报完,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准跟他去郑王府。”
他真的是想她报恩吗?还是怕她离开后就没人可供他调/戏了?因为她的种种劣迹,在他心里她是言而无信的人。可是这回她不会再跑了,她表情诚恳的向他保证,“我不走。”
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尖,“那就再信你一回。”
他现在越来越爱动手动脚了,哪有这样欺负一心报恩的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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