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这人有些缺心眼,总是容易到处得罪人。苏赢当初在太学院时候,为了罩着他,没少吃过苦头。
她拍拍这位老同窗的肩膀,神色却也轻松了许多,“辛苦你了,改天我带着我的鹦哥去看你。”
程检则一脸严肃,“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瞧瞧人家这觉悟,苏赢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我送你出去吧!”
程检点点头,刚刚走出没两步,就回头不放心的安顿道,“虽然无碍,但是她怀着身孕,却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
…………
苏赢:“……”
苏云旗:“……”
常山公主是府中最后一个有理智的,她做了个手势,示意老王遣散周遭的下人,然后眯着眼睛,轻声道,“程太医怕是走的急,诊错了脉吧。”
什么?!程检一脸不可置信,他全然不顾周遭已经石化的其他人,小声提醒着对面,“公主,上个月陛下还称赞在下是妇科圣手呢。”
……
幸亏这时候苏赢及时的恢复了神智,她心虚的拉了拉程检,“走……走吧!”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崔常清冷笑着说道,“苏云旗,我们现在可以去面见陛下了。”
这人居然一直没走!苏赢低下头,却不敢再看父母亲此刻的脸色。她愤恨的拽了拽程检的袖子示意他快走,这厮简直就是一行走的祸害!!
一直沉默的苏云旗这时候说话了,“程太医,此事关系小女声誉,还请你再次诊脉。”说罢他也不顾常山公主递来的眼神,只是冲着崔常清说道,“这事儿自然会有个了断的,就算是去见陛下,也请你等等。”
……
程检本来对于旁人置疑他的医术有些不满,等他再去瞧苏赢的脸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这苏大小姐,腿疾多年,原来也可以怀孕!?
他拍了拍袍子,大义凛然的回头冲着屋子走去,“腿疾多年,不碍身孕,我从未见过,当再去看看!”
常山公主狠狠的瞪了苏赢一眼,这目光中的意味苏赢怎能看不懂。今天这事儿,除非程检改口,否则怕是没办法收场了!
她也急忙上前几步,和程检保持并排,小声的提醒他,“程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我长姐还未出嫁,怎能有身孕?有的话,你想好了再说。”
程检兴致勃勃,也不顾她话语间的微妙神色,只道,“苏二啊苏二,亏你在按察司查案多年,不嫁人就不会怀孕了么?”他说着斜瞥了苏赢一样,目光中竟然都是鄙视。
这厮!!苏赢一怔,随即气的就要发作。这时候有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
“公主,苏大人,韩某愿意承担一切,照顾苏大小姐一辈子。”
苏赢愣住了,她急忙扭头看向说话的人,韩筠。
“你……”苏云旗气的发抖,他指着跪在眼前的韩筠,大喝一声:“你!”
苏赢则陷入了迷茫,怎么会是韩筠?!这时候苏景的声音响起,她坐在轮椅中,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憔悴的仿佛脱了人形,“父亲,母亲,是女儿不肖。不关韩公子的事!”
“你……”苏云旗看向自己的大女儿,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颤颤巍巍的,他脚步摇摆,要不是王管家上前扶住,怕是就要晕倒。
这时候有人轻轻的扯了扯苏赢的袖口。她抬头一看,是程检。
他眼珠转了转,左右环顾了下,然后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小声对她说,“你不是说送我出府嘛?”
……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好不好!苏赢正待发作,就听到常山公主大手一挥,她声音果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政局动荡的年代,而她,依旧是那个铁腕的公主。
“苏赢,送程太医!”
苏赢气的不行,她扯着程检的袖子,大步的向门口走去。暂时性的远离了这个暴风骤雨的中心。
程检勉强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然后压低声线,小声说着,“苏二,你家长好可怕哦。”
苏赢:“……”
程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苏赢脚步一顿,她脸色阴沉,双手紧握,恨不得此刻捏在手心的就是程检本人。“程六!她几个月身孕了?”
程检略一思索,答道,“一个多月的样子。”
苏赢摆了个送客的手势,她语气不再硬邦邦的,但是却带着一丝威胁的气氛,“程六,当初在太学院时候你写的那些个乌七八糟的诗,我可是都收着呢。今个儿的事情,别人不能知道。懂么?”
没料到她拿出过去的东西威胁,程检面色一滞,“我自然不会说。但是我姑且问一下,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里边,没有我称赞庞贵妃的那首吧。”
苏赢挑眉,“你说呢。”
……
而此刻,苏府的中心,崔常清的神色则轻松了许多,他冲着常山公主拱手,“公主,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常山公主看了看低头跪着的韩筠,又看了看哭成了泪人的大女儿。再看看马上就要晕倒的老爷苏云旗。
她定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程六同学的年少轻狂时代,写了很多狗屁不通的词赋。这些东西,在学渣苏二的眼中看来,却是一篇篇“文采斐然”的大作。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日常对话。
苏二:(一脸羡慕的)小六子你写的增好,能再写一篇吗!?
程六:(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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