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光亮又一次充满了屋内。
她看到了屋外的赫炎,带着一大堆表情焦急的属下正愣在那里,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
太好了,苏赢正待高兴,却看到那几个黑衣人已然面露狰狞。
苏赢暗暗叫苦,本以为这几人会知难而退立刻遁走,但是看起来他们并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刚刚用鞭子甩开门的那一下,已经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现在她的右肩疼的厉害,更别说对抗了。
黑衣人其中的一人却趁着诸人的目光被大门外的护卫吸引的时候,提起剑直接冲着苏赢冲了过来。
看来横竖今天都要撂在这儿了,苏赢这次终于有些认命了。心中默念着最后的遗愿,若是她死了,希望赫炎可以替她把那只鹦鹉带给老祖宗,她以后不在了陪不了老祖宗长命百岁,您老可千万别伤心啊。
就在她眼泪就要迸出眼眶的一刹那,身后的一只手用力把她向后拉去。随后苏赢就看到那玄色的身影和想要杀她的黑衣人刀剑互博,冲出了屋外。
剩余的两个黑衣人没料到他受了伤还能继续打斗,也急忙追了出去。
……
事情发展的太快,苏赢顾不上太多,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却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她抬脚就要去寻找他,却不想小腿一沉。
她低头一看,是陈酉正抱着她的小腿,边抹眼泪边哀求:
“苏赢,救救我!”
看他这般迎风倒的软骨头模样,苏赢心中却陡然来了气,跺了跺脚刚刚想呵斥他,却不想自己脱口而出问的却是:“陈酉,那人伤的如何你看清楚了么!?”
陈酉亦是一怔,再看她杏眼圆睁,已经是生了气的样子,更是猛的摇头呐呢:“我怎知道……我怎知道……”
看来是指望不上这人了。这时候赫炎用力拉了一把苏赢,她的小腿也顺利的从那陈酉胳膊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我们的人已经去追了。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躲好在外面等着后援来么!为何要到处乱跑!你若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向你母亲交代。你……你可知我多担心!”
苏赢心中气着自己无能,听他这样说,面上一颤,也不言语。
赫炎本就焦躁,也没有注意到她表情不对,只是继续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要一一说明,那四个人到底是谁,你又为何会与他们出现在一起,这事儿牵扯的人多了,若是有人要由此事借题发挥……”
听他絮叨,苏赢脸色又白了几分。可是平时的伶牙俐齿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想到还有人为了救她生死未卜,更是身子连连打晃儿,站都站不稳。
赫炎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迟疑了下问道:”你刚刚伤着了么?”
苏赢这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甩开他的双手,然后用袖子擦去了脸上早已分不清楚是泪或者是汗水的痕垢。随后冲他咬牙低语道:“这事儿你别管了!”
赫炎一愣,刚刚她是……哭了吗?
可是眼前的少女却没有同他多说一句话,只是往他怀里胡乱的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抬步走出了陈宅。
他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按察使官佩。
他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丢的,想不到是被她捡到了……
赫炎想着她刚刚的表情,面色惨白,眼角还挂着泪滴,站都站不稳的一个小姑娘,满腹委屈又不自知,可她偏偏却是一声不吭。她这幅颓废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再想想刚刚他自己说的那番话,他心中油然生出了许多悔意,再追出去,却被属下告知苏副史已经策马离去了。
他握着手中的官佩,茫然的看了下眼前弯弯绕绕看不到头的琉璃水坞巷子,心头竟然平白无故的生出了许多波澜。
……
待赫炎安顿好了那喋喋不休的陈驸马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接着就直接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按察司。说起来他今日的意外收获颇丰。那徐茂的大管家也已被他顺利擒获关押。只是这一切的代价却是让那个人遇了险。
他铁青着脸,心事重重也不说话,随从之中有几人今日也见了他二人在陈宅中的对话,私下窃窃:“那苏副史来头那么大,今日却被那赫副史劈头盖脸的斥了一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另一人急忙示意他噤言,半晌才低语道:“你有所不知,他们二人据说在太学院时候就是同窗,如今这青年男女,打是亲,骂是爱的。你没瞧着么,当时我们找不到苏副史的时候,那赫副史急的差点摔了一跤。”
其余人听他这么说,心知肚明的哄笑了起来。想着事情的赫炎压根没有留意到周遭的这些风言风语。只是他回到按察司里,却发现苏赢,也没走。而且好像正在埋案伏笔写着什么东西。
见她无事,他心头一热,也顾不上之前两个人的不欢而散,上前就坐到她的对面,挠挠后颈,讪笑了下才说:“生气啦?”
苏赢抬眼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继续低头写着东西。赫炎知她仍然生气着,也不多话,低头看看,原来她写的是折子,梅花一样端端正正的小楷字映入眼中,赫炎往前凑了凑,赞许道:“你的字写得很好看,太学院时候薛大学士曾经夸过你。”
薛大学士是朝中年轻一代中最负盛名的大儒,而其外貌儒雅俊秀,京中许多贵女为其倾心不已。而能得到他的认可自然是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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