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恭喜你。”
学生的手紧紧地握上来。荣启元和别人握手讲究一定要握足三秒,并且不首先放开。然而当长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之后,那个学生还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和气地提醒:“来,让我把纪念章给你戴上。”
学生还是不肯松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他:“总统先生,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您,但是苦于没有机会当面提问——”演讲用的麦克风还没有撤下去,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荣启元鼓励地点点头:“请说。”
“我们都知道您早年曾经在南部行医,我想问的是,您在行医的时候,是否曾经为当地的女性进行非法堕胎。”学生郑重而大声地提问,挂在他胸前的钢笔在微微晃动。荣启元知道他其实也紧张到了极点。
整个广场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中。
荣启元也郑重地回答:“众所周知,如果你想在沙罗竞选公职,就必须身家清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我可以很确定地说,没有。”
学生点点头,“谢谢。”然而他没有低下头,而是把手伸向了胸前的钢笔。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及钢笔的那一刹那,有道白色的人影刷地冲上了讲台,对着学生重重一击!
学生被这一击的力量打得立刻跌下了讲台。然而那道白色的人影依然不放松,追着扑下来一脚踩在那学生的小腹上。在周围人的尖叫声中,他单手扯断了挂着那只钢笔的细绳把它甩到一边,对着学生的下颌又是重重一拳!
月亮宫的特工们终于围拢上来。他们拉开了白衣人,大家才猛然发觉,他就是刚才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的荣景笙!
荣景笙怒目圆瞪,冲那个学生大吼:“他想袭击总统!”
有特工捡起了那只钢笔,拧开。它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钢笔。特工向荣启元点点头,他快步走下讲台,亲自扶起了那个满脸是血的学生,大声喊:“救护车!叫救护车!”
好在因为今天有总统到场,附近有一队警察在待命。警车开了过来,迅速地把被打的学生抬了上去。荣启元站直身体,抱歉地向大家挥挥手:“各位,我得先告辞了。督察先生,”他跟着上了警车,叫过今天带队的督察,“按照程序,我想,你们应该带他回去。”
两名特工跟上来,车门“哐”地一声关上了。荣启元回头,只见荣景笙还站在那里,被人按着,脸色惨白。他知道荣景笙即将受到指控,甚至可能会面临坐牢。
然而他无能为力。
第23章 秘密探视
警车呼啸着冲进了花大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跟在后面的采访车则被挡在了外面。记者们下了车,正打算跑步到急诊室去堵个正着。忽然有特工出来,招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每家一个,不准喧哗,不准用闪光灯,不准s_ao扰别的病人和家属。”
记者们大喜,端着照相机一路小跑上前。
他们冲到电梯门口的时候,警车也才刚刚停稳。医院这边早就得到了通知,急救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在前面严阵以待。谁知车门一打开,被打的学生自己扶着门口走下来了。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神色如常,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他的脚还未落地,记者们的摄影镜头已经冲到了跟前。他们抢着问:“蔡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觉得?”“蔡同学,你的伤势如何?”“蔡同学,请问你是否有意起诉荣景笙?”“蔡同学,荣景笙指控你有意袭击总统,请问你有回应吗?”“蔡同学,总统在车上和你交谈的内容方便透露吗?你们是否有就此事件达成解决的协议?”“蔡同学!蔡同学——”
那个学生叫蔡家杰,记者们在来的路上已经把他的底挖了个干净。
蔡家杰扶住额头,抱歉地笑笑:“协议没有,我也没什么想说的。我的头还有点儿疼,各位能不能让我先看医生?”
记者们发现,他的额头上系着一条领带。
荣启元的领带。
“各位,虽然我刚给蔡同学简单处理了伤口,但是他还是需要进一步的治疗。”荣启元缓缓下车,衣领下果然空了,手里还拎着一条血迹斑斑的手帕。荣启元亲手扶着蔡家杰的胳膊走向电梯,边走边向医生们仔细说蔡家杰的伤势。记者们纷纷拿出笔速记。荣启元朝他们笑:“大家放心,这件事涉及故意伤害,医院会做出一个详细的验伤报告给警察局。等报告出来,大家就可以知道蔡同学的伤势如何了。请先让病人上去,谢谢……”
电梯门缓缓地合上,有护士适时地把记者们都拦在外面。
荣启元回到月亮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原本安排在今天的两个会面都被推迟了,因为总统办公室的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甚至没有回去换件衣服,直接从大厅去了办公室。当他踏进大门的时候,他清楚地意识到孩子们都不在。对着空旷的主楼,他有点望而却步。
鲁娜果然在办公室等他,怒气冲天。
荣启元同她开玩笑:“我还以为你会杀到医院去找我。”鲁娜脸色铁青:“我没那个功夫,我还要打电话给每家报纸的主编求他们笔下留情。先生,您不是一个人,请您在做每件事的时候都考虑一下大家的立场。”
荣启元皱起眉头:“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
鲁娜两手c-h-a腰深吸了一口气,等自己的怒火稍稍降下去了些,才说:“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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