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控方律师接下来立刻就宣布,荣景笙认为蔡家杰会对总统造成威胁的想法是没有任何事实根据的。
接着轮到梁咏诗来问荣景笙。
“荣先生,因为我们任何人都不可能臆想到您当天的所见所想,所以请您把当时事情的经过向我们讲述一遍,可以吗?”
荣景笙的声音显然振奋了些。
“可以。那天爸爸——也就是总统先生,在台上给优秀毕业生颁奖,我和保护他的特工一起在台下等他。开始的时候情况都很正常,后来,颁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也就是——呃,蔡家杰先生。他问爸爸——总统先生以前行医的时候,是否曾经做过非法的堕胎手术。我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很不对劲。”
梁咏诗紧接着问:“请问是怎样的不对劲?”荣景笙说:“很y-in森,很……不怀好意。后来我看到他伸手要拿他的笔,那时候他脖子上挂着一支钢笔。我就觉得,他想做什么对……总统先生不好的事情。因为,我在布莱顿国上学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有一个学生,他用钢笔吸了满满的带病毒的水去刺他讨厌的同学,好让他们生病。我很担心蔡家杰先生是不是也有那样的企图。我本来可以用擒拿术抓住他,不让他受伤的。但是,我右手的手臂绑着夹板,不能动。如果我想很快地让他离总统先生远一点,唯一的办法是把他打飞出去。所以,我就,打了他。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就这样。”
他说得很慢。荣启元只觉得听下去真是一场折磨。荣景笙今天会站在被告席上,被别人轮番地逼问,全都是为了他。
只是为了保护他。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荣启元两手放在膝盖上纠缠着,感到空前地无力。
梁咏诗说:“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接下来是问蔡家杰。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任何伤害总统的居心。梁咏诗他们无论搜集了多少资料证明他对总统怀有敌意,但是只要没有当场抓住的证据,结果都于事无补。
到了尾声。法官问:“双方律师还有需要传召的证人吗?”
“有。”“没有。”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梁咏诗紧接着说:“我请求传召本案最关键的证人,也就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沙罗联邦共和国的总统荣启元先生!”
荣启元惊得猛然抬头。法庭内立刻传出来一阵嗡嗡的交谈声,还有人向梁咏诗喊话:“你疯了!你在干什么?”法官不得不敲了几下木槌:“安静,安静!被告人律师,请问荣启元先生能当庭传到吗?”
“荣先生就在法庭外面。”
又是一阵嗡嗡的声音。
法官一槌定音:“可以。”
“荣先生请——”荣启元清楚地听到,梁咏诗是在叫他。有两名庭警来带他过去。他从边门缓缓地步入。从走进去的那一刻开始,到走到证人席上,举手宣誓……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荣景笙。
荣景笙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显得非常憔悴。
他在宣誓完之后,向荣景笙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别怕,爸爸在这里。
别怕,爸爸会陪着你。
第28章 最后的审判
因为之前总统办公室的公告一直都说荣启元不会出庭,所以当他突然出现在法庭上的时候,所有人都非常意外。
最意外的是荣景笙。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荣启元,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陪审团的成员们不断地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观众席上更是吵成一团。法官不得不连连敲下木槌请所有人安静。
荣启元宣誓完毕,对方律师开始向他提问,问的竟然还是刚才问荣景笙的那三个问题。荣启元只得一一回答:“没有。”然后是梁咏诗。她问:“荣先生,请问花都大学的毕业典礼当天,您的心情如何?”
荣启元想了想,“相当愉快。”
“能具体一点说吗?”
“好。大家都知道我也是花都大学的毕业生。作为一个校友,能受邀参加毕业典礼,是非常荣幸的。所以那天早上我很开心。”梁咏诗说:“是的,我们在电视上都看到了,您在那天早上保持着很愉快的笑容。但是我想提醒您,您并不是一直都那么愉快的,您也有表现得有些不高兴的时候。花都晚报的记者拍到了您面露不快的瞬间——”她说着拿出了一张报纸,把上面的一副照片展示给所有人看。
那是一张“花都晚报”,最上面的一张照片拍下的是荣启元和蔡家杰握手的情景,荣启元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梁咏诗笑问:“荣先生,请问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令您不快的事吗?”
荣启元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正在给照片上的这个学生颁纪念章。但是他没有按照程序做,还问了我一个和毕业典礼无关的问题。他问我,以前行医的时候是否曾经给当地的女性做过堕胎手术。”
“是这个问题令您不快吗?”
“是的。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被问到是否曾经犯罪,这是对我的人格的怀疑。”荣启元说着加重语气:“我感到被侮辱了。”
陪审团和观众们再次嗡嗡地吵成一团。
“好的谢谢。能请问您另外一个问题吗?在蔡家杰先生问您这个问题的时候,请问您和蔡家杰先生站的位置是怎样的?靠得近吗?当时荣景笙先生所站的位置又是怎样的?”
荣启元想了想,说:“我和蔡家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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