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荣景笙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白辉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他简直要忍不住自己打电话去问。手朝桌上的电话伸过去,却摸到了那只外圆内方的花瓶。
安达亲王送的玫瑰渐渐凋谢之后,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它们处理掉了。现在桌上就只剩下了这支细细的常春藤。它的根须在水里散开,四五片小小的叶子顽强地生长着。
对着长春藤出了一会儿神,电话铃声突然爆炸一般响了起来。荣启元扑过去抓起来,接线员的声音激动得发抖:“先生,景笙电话——”
“不接。说我很忙,谢谢。”
“先生——”接线员还要说什么,荣启元却已经果断地把电话给挂了。
能亲自打电话回来,就说明没有事。不用再多说了。
谁知才过了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他不等接线员开口,就大声说:“说了不接!”接线员有点委屈地小声说:“先生,是安达亲王。”
“……接过来。”
提示音过后,安达的声音柔柔地传过来:“启元,我听说机场出事了,景笙没事吧?”
荣启元咳嗽一声:“没事,他刚打电话报了平安。”
安达夸张地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我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吓死了。你知道的,你的孩子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比你更担心他们……”
“……谢谢。”
“公共交通系统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不如这样吧,我送你一架飞机,以后你出门去哪里都会方便点。你不用怕麻烦,我会把机组人员都配好。”
荣启元:“……谢谢,但是真的不用了。我让景笙坐民航客机也是为了提高国民对公共交通的信心。而且我觉得,在国民面前搞特殊化对我的声誉没有好处。”
说完又想起荣景笙的那句话。
“我没有油田,没有农场,没有私家小岛,没有航空母舰,没有飞机大炮……但是我能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那只沉甸甸的手表还紧紧地贴在手腕上。荣启元瞥了一眼,眼睛瞬间有些s-hi润。
安达很理解地说:“那么我等你卸任了以后再送你。”
“不用——”
安达打断他:“你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先不打搅了。”
“亲王殿下——”
那边已经挂断了。
还没来得及为那架未来的飞机发愁,白辉去便回来了。急匆匆地说:“确定发生爆炸的是卡迪南和普图搭的飞机。是降落的时候爆炸的,飞机停不下来,撞上机场的控制塔一角。所有航班延误起飞。我特地问过了,景笙和张新联大使坐的那架还没有起飞,他们现在已经在机场保安的特殊保护之下,大家都没有事,只是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走。”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荣启元不动声色地问:“机场方面有没有伤亡报告?”
“机长和两名机组人员遇难,机上和地勤方面还有一些重伤着被送往医院。暂时还没有旅客受伤的报告。”
那就是说,埃解的行动并非针对平民……
荣启元大概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那么卡迪南和普图呢?”
白辉的头微低下去:“……警方正在全力搜捕。”
荣启元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这次我们是太大意了。引渡他们回来受审障碍重重,到了家门口应该更加小心才对。”
“警察总署那边说,不排除机组人员有人配合他们行动的可能。”
“嗯。”荣启元看了看窗外,回头:“备车,我去医院一趟。准备给遇难的机长和机组人员举行追悼会。我会去参加。”
白辉正要说“是”,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鲁娜的声音响起来:“先生!先生!看电视!快,开电视——”
荣启元点点头,白辉走去按下了电视机的开关。鲁娜自己推门进来,“快看——”
荣启元凭直觉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果然电视的屏幕一亮,他就看到荣景笙的影子出现在上面。
荣景笙在几大电视抬的麦克风前面大声说:“……我在南部长大,从小就经常看到‘埃解’到处张贴散发的传单。那上面说他们追求自由,追求和平,追求所有人的幸福生活。现在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要自由,但是要以牺牲别人的生命为代价。他们追求和平的手段,是爆炸、暗杀、绑架……他们要幸福,于是我们今天有三位优秀的航空人员不幸遇难,三个幸福的家庭就此失去了他们的儿子和女儿,妻子和丈夫,父亲和母亲……还有些人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们是彻头彻尾的魔鬼!我知道有许多人还在追随他们,把他们当成偶像,当成神,当成救世主。如果你也是其中一员,我只想告诉你,今天‘埃解’能杀害别人,明天他们也能让你尸骨无存!”
记者:“荣先生,请问您事前知道总统先生引渡卡迪南和普图的事吗?”
荣启元头皮一炸。这件事并不是公开的。要不是机场出了事,媒体也不会知道他们已经被引渡回来了。
如果荣景笙老实说早就知道了,那么总统就有泄露国家秘密之嫌……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坚决支持总统先生的决定。”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一起吁了口气。
“我同时呼吁卡迪南和普图先生立刻向最近的警察局自首。你们受到审判和惩罚是迟早的事。我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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