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那个时候忘记了——他曾经在报纸上发布公告,和荣景笙断绝关系。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已经不认荣景笙这个儿子了。
他救人心切,结结实实地上了一个大当。
彼艾尔大概是不会把荣景笙放回来了吧。
“请继续搜索,注意无线电通讯。”他艰难地咳嗽了一声,“对方……是用直升飞机把人送出来的,我猜……景笙很有可能还在飞机上……”
祝爱莲说的“在天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他刚才一时没听清楚,心情激荡之下,竟然晕了过去。现在想想——彼艾尔一个病人,带着荣景笙应该跑不了多远。但是海狼突击队以十公里为半径在地面搜索,方向完全搞错了。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绝望。好好地找,应该还有机会能找得到。
邵云立刻行了个军礼,“是!我马上去下令。”说完转身,外面一个军官冲过来,“先生!月亮宫电话,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要求转过来的,他说——”
彼艾尔!一定是他!
荣启元一手撑住坐起来,冷不防牵到伤口,痛得一声闷哼。有个小护士过来要扶他,他摆摆手,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出去,“接!”
众人愕然地看着他,他拿起话筒之前,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没事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他们都知道他是想私下里听这个电话,都默默点点头,鱼贯出去。刚才要扶他的女护士主动把轮椅推到他身后放好。他感谢地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他的脸上立刻覆上了一层霜。
“荣先生。”那边很轻快地打招呼,“晚上好啊。”
“彼、艾、尔!晚上好!景笙呢?”他发觉了彼艾尔的狡猾之后,就没打算再以礼相待。
“在啊。就在我怀里抱着呢。不过他刚刚睡着了,我不能让你和他说话。”
怒火冲上脑门。荣启元克制住情绪仔细听那边的声音。彼艾尔应该已经降落在地面上了,因为他听不到飞机飞行的时候特有的响声。
“那就叫他起来!”荣启元低吼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别着急嘛。”彼艾尔那懒洋洋的语气很像是要故意挑起荣启元的怒火。“你说的是你的孩子们,景笙现在可不是你的孩子哦。我留下他也不算违反约定吧?”
“彼艾尔,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如果景笙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不旦会撕毁我们的协定,还会十倍地报复你们。你,最好马上把他送回来!”
荣启元怒气冲上脑门,什么都顾不得了,把他这辈子都没说过的话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我都说了别着急了。”彼艾尔的语调越发轻佻,“我又没说不放他。不过呢……我有点担心他啊。你动不动就能和他划清界限断绝关系,万一以后再出什么事,谁知道你会不会立刻牺牲他?”
“你——”
“我希望我喜欢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所以我不能那么轻易地把景笙送回去。”
喜欢。喜欢。原来……
仿佛有根冰锥贯穿了他的大脑。那一瞬间,所有的疑惑终于有了个解答。
彼艾尔愿意冒险放人,不只是为了和他做一个交易,更是……
“不会!”荣启元脱口而出,“这次是因为他先宣布加入‘埃解’,我为了让你们信任他,才会发布那样的公告。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他,更不会牺牲他!”
彼艾尔沉默不语,仿佛是不相信他的话。
“彼艾尔。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假如是你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你爸爸也会这么做的。”他放缓语气,试图和彼艾尔讲道理。
“我爸爸会马上投降。”
“……”
荣启元忽然很后悔。他怎么就没想过绑架彼艾尔呢。
“这样吧。现在我开始录音。我要你发誓。发誓会一辈子爱护景笙,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你说完了,我就告诉你我们现在的地点。”
“等等!”荣启元这次没那么容易轻信,“我要和景笙说话!”
“你先发誓。”
“景笙是不是受伤了?!”
“他睡着了。”
“叫他起来!”
那边没有再说话,片刻之后,荣启元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微弱得连树叶都吹不动的微风。
他忽然意识到那是荣景笙的呼吸声。
“景笙!景笙!”荣启元不顾一切地叫喊,那边一阵轻响,又变回了彼艾尔的声音。
“发誓吧,荣先生。”
“好。”荣启元跟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声音哽咽。
76个小时之后,荣景笙、景筠、景筌和祝爱莲终于在特种部队的护送下回到了花都。
祝爱莲被直接送到了j-i,ng神疗养院。景筠和景筌面无表情地从车上下来,连看都不愿意看荣启元一眼。最后下来的是荣景笙。躺在小推车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
朱兰港医院的报告说,他腿上中了一枪,还受过脑震荡,情况很不乐观,建议住院观察。
荣启元决定自己照顾他。
他叫人重新布置了自己卧室隔壁的房间,把需要的仪器都搬了进去,然后临时在两个房间之间打通了一扇门。
因为不知道荣景笙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荣启元做好了长期照顾的准备。
激动。欢悦。后悔。内疚。心痛。自责。千百种滋味在见到荣景笙的第一眼涌上心头。他坐在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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