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十一二两的开销,寻常伙食难不成这十一二两的银子不够了?姑且不说方才老人家提及,这每日的吃食你还向他们要了五文,便是他们没给你这五文钱,一日你在他们身上也得花个二十五六文。这二十五六文,一日,熊主事就给我置办出这样的吃食?”
话音落,人也出声,萤草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两个破损的碟碗以及一个损了边角的破碗。那碟子上,放了两个黄米色的糙米窝窝头,至于另一个小一些的碟子以及那个碗,则分别装了一小碟咸菜以及半碗看上去就跟泥和了水瞧不出颜色的菜汤。
端着这样的东西入了内厅,便是瞧着,萤草那眉心已拧蹙到极限,更别提是曾经尝过这吃食滋味的几人。在瞧了萤草端着茶农的吃食上了内堂,楚恒楚瑞的面色登时变了。
这玩意儿了,他两可是连着吃了好几日,说真的没叫这玩意儿毒死,他两都觉着自个的命够硬。
小姐和少爷此次在茶田里必是受尽艰辛,丫鬟小厮皆清,只是谁也没料到自家小姐少爷这几日竟是吃着这种东西过活,当下厢竹的面色可是难看至了极点,就连萧寿和萧欢,那脸色也扭成了一团。心里头开始谋算着这几日得给少爷置办怎样的菜色,才能慰问少爷这几日受的非人闷苦。
端着那些吃食入了内堂,并未将吃食一路送到大小姐身侧,而是在熊主事的身边停了下来。杵站在熊主事的身边,面对着他,让他能更清的瞧清手上之物究竟是什么,萧楚愔说道。
“这些东西,想来熊主事是不清的,不过不打紧,熊主事不清,可是巧着呢,这些东西我可清得很。不但清得很,而且我还能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些茶农每日的吃食,可不只是寻常意义下的记忆犹新,便是一辈子,怕也难忘这等滋味。”
将托盘往熊主事那儿又凑了几分,一股子说不出的味直接呛入熊主事鼻呛,看着熊主事拧蹙的眉,萧楚愔说道:“按着熊主事张口向萧家讨的银子,这一日算下来也得二十五六六文,小姐我是没使过银子,也不晓得这二十五六文能做何用,不过倒是能现场询了知清之人,看看熊主事这几年光是这一块朝着萧家要的银子,可置办多少吃食。”
一劲瞥瞧着熊主事,便是如今话落,视线也不曾从熊主事身上挪开,在说完这话后,萧楚愔看了厢竹问道:“厢竹,这二十五六文可买多少斗米?”
“回大小姐的话。”出语应着,顺眼瞥看,厢竹说道:“现如今市价米粮一斗约莫十三文,而这一斗的米,便是壮小伙子也够养活十人左右。一日若是按着二十五六文算下来,莫说这茶田里也就五百来号的茶农,便是在多出五百来号,也是白米碗饭,养得起的。”
市价萧楚愔不清,不过这米粮的价格可是台面上清楚摆着,饶是谁也造不得假。厢竹的话刚刚落下,萧楚愔也点着头,视线可算从熊主事那儿挪到萤草手中端托的吃食上,萧楚愔说道。
“萤草手上这些个吃食,还是小姐我特地遣人上茶田取的,和我今早吃的,那是同一批,新鲜着呢?熊主事,你可要陪着小姐尝尝?”
话刚落,手中的吃食直接叫萤草往前递了几分,这等叫人光瞧着就觉恶心的东西,这吃惯了山珍美馐的熊主事哪能忍受得住。光是看着那如泥水般不知搅混了什么的菜汤,他就觉着犯恶,更别提喝下。
看着递至跟前的吃食,熊主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也正是这轻轻的挪退,叫萧楚愔看在眼中,说道。
“看来咱熊主事可不是普通的精贵,这茶农日、日当吃的东西,莫不是入不得熊主事的眼,连着凑近些闻闻也觉着委屈了您的鼻子?还是熊主事觉着,这玩意儿瞧着着实叫人恶了,这等东西,哪是人能吃的东西?”
熊主事既然碰不得这茶农的吃食,萧楚愔也不勉强他,招了手示意萤草将那些吃食之物端上,取了其中一个不知是否散了霉味的窝窝头,萧楚愔掰开说道。
“一日一人二十五六文的用度,光是米就够买上两斗了,二十来号壮小伙的口粮,还是管饱的那种。可如今熊主事却给我置办出这等连你都不吃的吃食?那我是不是当问问,这些个银两究竟上了何处?可是都进了熊主事的口袋?”
贪,乃是大忌,萧楚愔最后那一番笑询直明熊主事私贪钱银,诈讹东家。熊主事虽然被称之为主事,可事实上也就是个拿了工钱做事的伙计,若是挪贪了东家大把的银子,可是能押送法办的恶事。当下熊主事的心也是“咯噔”颤了一触,看着萧楚愔凝审的巡量,熊主事忙着说道。
“大小姐,我真的不曾私挪银两,我向萧家要的每一分银子都用在茶田当用之上。”
“每一分银子都用在当用之处,这样我就想不明白了,究竟是熊主事位做得太高了,都不晓得外头的实况。还是熊主事也如了我一般,闲于家中身居闺内,两耳不闻窗外事,连着这外头的市价都不清了。每日每人二十五六文,却置办出这等吃食,若这一些就是熊主事所说的当用之处,那我到得好好的琢思琢思,熊主事是否有处事之能。”
萧家家主这一次是冲着钱银跟他来的,熊主事知晓,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萧楚愔会如此直白。这一句话分明已有退换之意,
退换。
这茶田早被起视为己所之物,他的一生也皆倾于此处,若萧楚愔真将其退换由着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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