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装了整整两个大号的旅行箱,陈姨心疼她挺着肚子干活,劝了好几遍,白纯不让任何人插手,当然,除了顾语声。
两人收拾好东西,依依不舍将顾夏送上了火车,顾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微笑着和他们挥手告别。
火车一点点驶离视线,顾语声站在月台边,望着远方,笑容渐渐隐去,白纯抱住他的腰身,紧紧地依靠他。她知道,顾语声自从得知顾夏不是亲生女儿,一直在将这份内心的失落掩藏起来,无论一个男人有多坚强,作为父亲,在面对孩子的离开都是脆弱的。
没有了顾夏,没有了顾长计,原来习以为常的平静生活似乎一下子被全部打得粉碎,对于顾语声来说,更是如同只在转眼之间,就要承受失去最亲近的两个亲人的打击,白纯觉得自己除了依偎在他身边,陪伴他,告诉他,他还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顾长计去世后的第七天晚上,是民间所说的“头七”,顾语声请人来顾宅布置拜祭所用的物品,让白纯先睡下,担心她做恶梦害怕,还让陈姨陪着在她身边,自己独自驱车回到了顾宅。
上次未整理结束的遗物还原封不动地在顾长计里的卧室放着,顾语声拾起父亲生前留下的一本摄影作品册子,一帧一帧地翻看,忽而悲从中来,手抖得不像话,便又皱着眉头痛苦地扣回去。
听到殡葬公司负责处理事务的人员跟段景修的对话声,顾语声将相册放回办公桌上,从书房里出来。
“都准备好了吗?”段景修几天最近也瘦了一些,那双眼睛里变得比往时更加暗沉了几分。
顾语声迎上来:“差不多。”不禁向他身后看一眼。
段景修仍然一副冰冰的脸孔:“不用看了,葬礼一结束那个女人就回纽约了。”
“k,‘那个女人’毕竟是你母亲。”
段景修苦笑:“我知道。不过,顾语声,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从小生存的环境就天差地别,所以你没必要再来劝我。何况,她之前做的……在没找到曾予尔之前,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原谅她。”
顾语声见他神情落寞,眉头紧蹙,拍拍他的肩膀:“她会没事的。”
段景修低声说了句“但愿。”,耸耸肩,里外瞧了一圈,来到办公桌前,捡起顾语声放好的相册,翻看起来:“白纯没跟你来?”
“她想跟过来,我没有同意,她前阵子已经很累了。”
段景修点点头,又随手取出一本相册,翻看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顾长计的摄影对象多集中在自然风景,像花草树木,高山流水,都是在相册子里经常见到的,很少涉及到人像,而这本里却夹了几张奇怪的合影。
“这个……”段景修拿起一张,凝神回忆,“这个不是……白纯让我画的那只吊坠?”
顾语声走过来,接了照片,神经狠狠跳了下:“锦生……”
照片里的顾锦生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香槟,微笑对着镜头,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女人颈上挂着的正是那只玉石吊坠。女人个子高挑,身材纤瘦,手臂的皮肤白净,手端酒杯,嘴角扬起,半侧着身子,体态十分婀娜,头顶的黑发高高地挽起,乍一看,有种怪异的直觉在顾语声的心口冲撞。
他们看似并没有交集,眼神,肢体,衣着,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
但很明显,她一定就是与锦生息息相关的那个人物。
单凭一个背影,很难判断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白纯来认,刺激她回忆起更多当年的事。
可她现在怀着孕,顾语声不可能没有顾忌。
段景修将照片扫描,存进手机,说:“我知道你不忍心,让我来查。”
顾语声阻止:“等等,查可以,但是——”
“放心,你把她保护的那么严实,我不会从她这里下工夫。而是从这只吊坠本身。你看——”段景修将其他照片一一摆整齐,指了指里面同时出现的坐席装饰,还有桌上放着的拍卖会上专用的号码牌,“假设,这真的是一场拍卖会,然后是锦生将玉石吊坠拍了下来,送给这个女人,但不知是什么原因,玉石吊坠几经辗转到了白纯手里,白纯很喜欢,毕业巡演结束后,就戴给锦生看,可没想到锦生大发雷霆。白纯被拒绝很伤心,可更另她伤心的是她去冷饮店的时候,发现了锦生和这个吊坠原来的主人在一起。”
顾语声不觉开口,补充道:“而且,这个女人,应该是白纯所熟悉、所信任的女人。”
“白纯应该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对钥匙扣反应那么大。她知道真相以后就立刻决定去莫斯科进修,所以她的老师才说,她之前一直很犹豫要不要放弃那次机会,可后来巡演一结束,她就收拾行李离开了。”段景修放下照片,无意中道,“可是之后呢?如果前面的都成立,莫斯科,他们在莫斯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边泛起金光,清晨第一缕阳光破云而出,顾语声才从顾宅回到赤山区,那张照片一直被攥在他的手心中,直到回到家中看见白纯抻着懒腰从楼梯上走下来。
“你回来了?”白纯见了她,踢踢踏踏,快走几步。
顾语声迎上前去,嘱咐道:“别乱跑。”
“嗯?我没乱跑,我想你了嘛,宝宝也想你。”她摸着肚子,嘻嘻笑了下,黏黏地凑上去,“昨天还顺利吗?”
顾语声蹙眉,却将照片塞到了衬衫袖子里。
“白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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