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得起。
这是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饶是一面之缘,景戚戚也能找到自己想找的这个男人,虽然到底还是仰仗了在部队的父亲的一层关系。
她到了没多时,口中还残留着麦芽威士忌的余香时,约见的男人已经进门而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直呼口渴。
然后,胡勤拿起她的杯子,上来就灌了一口。
“这算间接接吻么?”他咂咂嘴,故意挑衅。
景戚戚有些厌恶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子,坐正,看着胡勤。
“我再换一个就是。”
她招来侍者,说再要一个杯子,丝毫不上他的圈套。
胡勤扁扁嘴,很是失望,接着眼珠儿一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皮子很溜。
“我以为你要再拖延几天才肯找我的,没想到这么心急。哎呀呀,近看之下,嫂嫂真是个大美人儿,这脸蛋这腰条儿,今儿私下找我来,嫂嫂难道也是对我……”
不等他说完,景戚戚立即比了一个“停”的姿势,打断他的话。
“你为什么说我是胡励的老婆,你的嫂子?”
真是稀奇,这世上捡金子捡银子,还有捡老公的?
想她景戚戚也已二十五六,一个常年被家里双亲逼婚的人,竟被人误认作已婚妇女,笑都叫人笑不出来。
“这虽说是在国外办的婚礼,可正规手续一样不少,多少人都看着呢,可不是露水姻缘啊!”
胡勤被她逗得鼻涕泡儿都要冒出来了,一摊手,表示对实情感到无可奈何。
景戚戚也怒了,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户口本,一把摔在胡勤怀里。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未婚,未婚!”
胡勤倒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接过来,翻开,随意瞟了几眼。
“嫂子,这中国的事儿,就是一说一过,一听一过,你说这户口本……”
他用手指头捻起来那深红色本本,在指间甩了甩,又还给她,“作个假也太容易了!”
戚戚一时语塞,确实如此,别说什么大官儿,就是个派出所管户籍的,都能动点手脚吧。
“难道我真的结了婚?嫁的还是你大哥?”
胡勤似笑非笑的,见她动摇了犹豫了,反而不说了,打了个响指,上酒。
叫了百龄坛珍藏,淡淡的烟熏味道,混着甜滋滋的大麦香,绵滑醇厚。
“你叫的,记得你付账。”
放下杯,瞧着酒瓶子,景戚戚不忘提醒他,这四位数的酒,她可请不起,虽说兜里还有梁以白给的卡,但做冤大头这种事,她实在没癖好,更没热情。
“啧啧,嫂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醉卧花丛,对酒当歌,怎么现在这么世俗起来?”
胡勤摇摇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景戚戚。
景戚戚冷笑,重重放下杯子,将交叠的腿收起,斜倚在沙发上,噙着笑瞪着他。
“你们是打小玩金子的,我们是打小玩泥巴的,自然市侩些,没办法,活着,生存。”
这回答立即换来胡勤大笑着摇头,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直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国内部队高官的女儿,胡氏家族的二儿媳……居然、居然为了一瓶一千多块的酒在这里跟我哭穷,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景戚戚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狠狠抿着嘴瞪着他,胡勤才停下来,肩膀仍是抽疯地一顿一顿,一副偷笑暗爽的样子。
“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滚蛋。”
戚戚从牙齿间挤出一句话来,忽然发现胡勤的眼神放柔了下来。
“我在想……”
他慢吞吞地开口,一字一思量,“你要是真的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也好,起码,这样一来我也有机会了,不是么?”
戚戚的骂人话噎在嗓子眼儿里,终究没骂出来。
“我和胡励离婚了?”
想了又想,她又把思路拉回到既定的轨道上来。
娘的,自己原来是个母狐狸!真是眼瞎了,她居然嫁了个狐狸!
什么我太太和你身形很相近,放屁!
胡勤摇摇头,握着杯子的手很好看,像是钢琴家才有的手指,细长,有力,干净。
“据我所知,你们到现在为止还是合法的夫妻,没有办理任何分居或是离婚的手续。”
心底一沉,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公。
戚戚继续咬唇,抛出第二个问题来。
“那为什么我在国内,他在国外刚回来,我们感情破裂还是有第三者插足?”
长出一口气,胡勤忽然露出有些舍生忘死的表情来,也不隐瞒了,索性和盘托出。
“二嫂,不是我不向着你,这件事确实是你理亏,二哥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去勾引我大哥呢,这不是打我二哥的耳光么?”
小叔和大伯,景戚戚你还做过什么!
她一惊,腾地站起来,怒不可遏,脑子里嗡嗡作响,太阳穴生疼,想也不想的,抓起酒桌上的酒瓶就恶狠狠往胡勤脑袋上摔过去!
“你丫的放屁!”
脚下是细高跟的鞋,景戚戚摇摇摆摆地摸索着往外走。
酒吧的长廊,习惯了暧昧不明的灯光,她的逃跑便格外艰难起来。
记得有一位相熟的女性好友,为了走起路来摇曳多姿,身形旖旎,特特在自己的每一双右脚的高跟鞋的鞋底,磨去一点点,这样扭腰摆胯来得更为自然优雅,以期谋杀男人的目光。
可是,景戚戚现在的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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