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唯恐天下不乱,她还是咬了咬嘴唇。
“要么说事儿,要么滚。”
她从牙关里挤出来一句,看着不远处穿衣镜中的自己,眼袋浮肿,面色苍白,头发蓬乱,活像个女鬼,不禁心情更添抑郁。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下午三点我在老地方等你,请你喝酒。记着,见不到你,我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景戚戚。”
胡勤一口气说完,抢先挂了电话,景戚戚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皱紧了眉头。
胡家老三,虽说恣意任性,做事乖张,但并不是掂不清轻重缓急的人,他主动找景戚戚,绝对不是叙叙旧那么简单。
这一点景戚戚也很清楚,所以她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就开始在脑海里将自己对胡勤的种种认知努力地往一起拼凑――
记忆里,胡勤似乎一直都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高中没读完就说什么也不念书了,为此甚至还差点儿自杀过。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以后,胡语正和李筱铭就都放弃逼他上学了,只求这小儿子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好。
在家休养了大半年以后,胡勤“重出江湖”,虽然在圈子里年纪最轻,但因为心最野,胆最大,玩得最狠,不出一年竟是硬生生成了知名人物。在很多地方,提起“胡老三”绝对撑得住场面,可见胡勤这个人也不只是爱玩而已。
他做事既不在乎道德也当然藐视法律,原则只有一条,那就是,他高兴。
因为有一阵子迷上了洋酒,胡勤索性就自己开了家酒吧,既然开就要开成顶级bar。这么爱玩的人居然真的耐得下心来连续在店里蹲了几个月来打点生意,所以才有后来他和景戚戚在酒吧遇见的那一幕。
他口中的“老地方”,自然也就是这家酒吧,好几年过去了,胡勤断断续续做过好多赚钱不赚钱的生意,手上过的钱都是上十位数的。可只有这家酒吧,他说什么也不转手,甚至一直亲自过问,每个月都要去坐坐。
想到和胡勤的第一次碰面,就不得不想到和胡励的第一次,这兄弟俩,都够让人头疼的。景戚戚叹了一口气,再也睡不着,只好在浴缸里加了几滴精油,好好泡个澡来舒缓一下全身紧绷的肌肉。
很用心地挑选衣服搭配鞋和手包,景戚戚不想在面对胡勤时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狼狈和凄苦,那样的话他更会奚落她,她要将最光鲜最高雅的一面展示给他,告诉他即使不依附胡家的权势,她依旧过得很好。
与男人碰面,时间的拿捏便极为重要,提前显得太主动,迟到太多则是不尊重人,所以,景戚戚选择在三点零五分的时候推开了包房的门。
晚了五分钟,刚好让胡勤有些着急,却又没到完全失去耐性,快发疯的境地。
随着她的步履姗姗,今年流行的前后不对称的裸色长裙飘曳着,细长的腿在柔软的纱料中若隐若现,高腰的设计让景戚戚整个人显得更为挺拔婀娜,她并不很高,但九厘米的高跟鞋踩在脚下,令她看起来十分纤细高挑。
四十分钟的精心装扮,遮瑕膏将黑眼圈和苍白面色全都掩盖住,珊瑚红色的唇膏和同色的腮红描摹出了自然的好气色,化妆术确实神奇,能化腐朽为神奇,更何况景戚戚本就是个美人儿。
“有点儿堵。”
她冲一脸焦躁,在看清来人时又忍不住一脸惊艳的胡勤微微颔首,只是陈述了一下事实,语气里并无愧疚,更听不出来道歉的味道。
果然,她就是这样,丝毫未变,胡勤情不自禁地绽开笑容,之前等待时的烦躁一扫而光,叫人上酒。
“还是好久以前你存的酒,那天你喝了一杯就舍不得再倒,说以后有了好事再慰劳自己。”
他回忆起她当日的笑容,眼眶竟有些温热,明明自己最先看见她认识她,陪着她在这间酒吧度过了数不清的日子,可为什么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却是胡励!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是嘛?那个,你知道的,我不记得。”
终于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景戚戚好奇地打量着包房里四周的设施,带着对周遭无比陌生的稍显戒备的神色。胡勤盯着她看了好久,见她这样子不似作假,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很快两瓶红酒端上来,果然,其中一瓶不是很满,应该是喝过的,胡勤挥退服务生,自己亲手来倒酒,递给景戚戚。
“尝尝,味道更醇厚了一些呢。”
他抿了一口,示意景戚戚也来喝一口,他当然记得,曾经的她爱喝酒,也懂酒,两个人可以坐在吧台前,一个下午又说又笑,喝下几万块的洋酒。
她不急着品尝,只是转动着高脚杯,看着酒红色的液体微微**,一瞬间,她自然也想到了那些无拘无束的年少时光,说不想念是假的。
“我人已经在这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终于,景戚戚还是放下了杯子,神色严肃,收敛了微微的笑意。胡勤掀起眼皮看了她一下,冷哼一声。
“还真是心急啊,**子,”顿了顿,他打量着她的神情,慢悠悠道:“只可惜,我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她不置可否,只是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见景戚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胡勤咬咬牙,脱口而出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开始被两家安排和我二哥相亲的,是景嫣嫣,不是你!他搞错了,弄混了姐姐和妹妹,可已经先睡了你,所以不得不娶你!”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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