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叹息声,轻过细雪。
时间还早,所以她没急着起来,而是拉过被子把头整个蒙住待自己从那些破碎的片段里缓过来。
一直到准备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想,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也太没长进了。
“你这是要去哪?”在门口碰上姬冰雁时他这么问道。
“仙儿要我帮她盘库房。”她照实答了。
“哪边的库房啊?”姬冰雁随口问。
这问题让李红袖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后才道:“金梁街那。”
姬冰雁:“……”
他想了想去,还是不太放心,一把拉过身旁的义弟:“你跟她一道去,记得看好她,别让她去别的地方。”
阿飞很疑惑:“别的地方?”
姬冰雁冷笑一声,道:“反正你记得盘完了就回来。”
李红袖觉得他真是太夸张了一点,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被姬冰雁瞪了一眼,登时噤了声。
“早点回来。”他说。
“……噢。”李红袖轻声应了。
盘库房是个很枯燥乏味的差事,饶是李红袖这样有经验的人,每次做这种工作时都忍不住心生烦躁。
相比之下,临时被姬冰雁塞过来的阿飞就比她有耐心得多。
所以最后反而是他做得多一些。
“都快午时了,不如先放一下。”她提议,“吃了饭再继续吧。”
阿飞动作一顿,抬起眼来看向她,那眼神里还有些笑意:“吃什么?”
李红袖想了想,道:“这附近有一间酒馆的烧鹅很有名气。”
其实她说的那家烧鹅她自己并没有吃过,只是从前在风雨楼时听他们说起过好几次,但那时一直没有亲自来试试的机会,没想到现在却有了。
阿飞对吃的向来不挑剔,毕竟他连她做的羊肉汤都能觉得美味,所以并未如何犹豫就点头应了下来。
最终两人一道去了金梁街上的那间酒馆。
李红袖到底是在京城待过一段日子的,在认路这方面还是比阿飞在行一些。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他们俩刚一进去,她就在那热闹的大堂里瞧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那时曾与她提过这家烧鹅美味的那几人。
察觉到她脚步停顿,阿飞有点疑惑地偏头:“怎么了?”
她忙偏开目光,选了张最角落的桌子坐下,道:“没什么。”
平心而论她选的位置的确是足够角落足够偏僻了,然而她却忘了不管是她还是阿飞,皆生了不管扔在哪里的人群都不会被忽略的好相貌,事实上,从他们俩踏进酒馆的大门起,就已经吸引了整座大堂的半数目光。
一顿饭下来,李红袖几乎就没吃什么,甚至那烧鹅也只尝了一口,幸好阿飞素来不喜欢浪费,最终还是把他们点的东西全解决了。
但吃完归吃完,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阿飞不由得十分担心:“你看见谁了?”
李红袖被他这直白的疑问弄得惊了一惊,片刻后才摇头道:“没什么,以前打过交道的两个人,不熟。”
就算阿飞成长于山野不晓人情世故,也听得出这话的不对劲。
若真是什么不熟的人,她何必这般魂不守舍?
但她不想说,他也就没问下去。
不过当晚回了楚留香那后,他的义兄倒是主动来找他了。
“那丫头今天没去什么别的地方吧?”姬冰雁问。
“酒馆算不算?”阿飞挠着脸道。
“酒馆?”姬冰雁一时想岔了,“她还喝酒了?”
“没有。”阿飞解释,“只是去吃了点东西。”
姬冰雁一听,稍放下了些心,点头道:“那就好。”
阿飞想了想,又补充:“但似乎遇上了她旧识。”
旧识二字让姬冰雁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什么旧识?”
这问题其实阿飞也不清楚,毕竟李红袖根本没说清楚,所以最终他只能把当时的场面对话给他这义兄描述一遍,又问:“所以别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她以前呆过的一个地方。”姬冰雁也头疼极了,“我和楚留香都不太希望她再见那个会让她难过的人。”
不过这种事跟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也解释不清楚。
姬冰雁就算再头疼,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到找他出主意。
只是姬冰雁不曾想到,他这句含糊的话叫阿飞听进了心里;更不曾想到,李红袖这回是没见到苏梦枕,可接下来却是有个避无可避一定会见上面的场合!
……林诗音要和冷血正式办一场婚礼。
姬冰雁收到请帖的时候无语凝噎,跟楚留香对视片刻,俱是没忍住叹气。
林诗音当初因为方应看让皇帝赐婚的事嫁得那么仓促,补一场婚礼其实是应该的。姬冰雁完全可以想象这补办的婚礼会有多盛大,也可以料到苏梦枕作为神侯府的盟友,一定会在邀请之列。
他和楚留香都觉得这事真是难办,倒是李师师并不能理解他们俩这种“为女儿操心”的心态,说:“凭诗音和你们这群人的关系,总归避不了一辈子,你们也别太小看红袖啊。”
楚留香:“……红袖和你不一样。”
李师师一听就笑了,这人还趁机嫌了她一把,怨念是有多重啊。
不过事实证明还是同为女人的她比较了解女人,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李红袖并没有像这两个男人担心的那样更郁郁寡欢,反而很为林诗音开心了一下。
见她如此,他们俩也放心不少。
唯一察觉到她开怀之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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