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磨磨蹭蹭。”
唐慎之眼看着他溜出门去,继而悻悻地放下手上的地志初考,眨巴眨巴眼睛,然后闷闷地离开桌案,走过去,弯下腰,低头垂手将躺在地上的那本《嵦岭县地志初考》捡起来,先拍一拍、再擦一擦,而后又走回去将之落在案头放好,口中自言自语道:
“越发地没规没矩、无法无天,都惯得你这小子成了什么样子……”
却听得门外贼贼的声音传进来:
“有其主必有其仆。”
☆、第四十五章林中再相遇
唐慎之带着一行人马来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时值刚过正午。
太阳正盛,日头正毒。
人也好,马也好,一个两个的都是汗流浃背。
唐慎之偏身下马,三两步走到那个巨坑前面。俯身向下望去,果真很大很深的一个深坑。
“哎呦,这么深,不会是盗墓挖坟的人干的吧……”近身侍从唐侍墨也跟着探过头去,仔细向下张望。
唐慎之想了半刻,问身边随行的民兵领头人道:“这是昨夜什么时辰出的事情?”
领头人回道:“听附近居住此地人家说,听到巨响声约莫着是子时左右。”
“啧啧啧啧,正值夜半出来这种事,扰人清梦啊,这群盗墓的可真是没安善心……”小侍从唐侍墨抱着胳膊,在一旁喋喋不休道。
“你闭嘴!”唐慎之怒斥喝断侍从,面有愠色道,“非要闲话就给我滚回县衙里头待着去!”
唐侍墨缩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到自家大人身边,倒是狠狠地剜了唐慎之一眼,却再也不敢多嘴多言只字片语。
唐慎之喝退侍从,转过头来继续问道:“可知道这下面都有些什么吗。”
民兵领头人听了这话,摇一摇头,回禀道:“唐大人,这一带就是一片林子罢了,且这片林子多少年来也皆是充来作阻挡风沙之用,连能结果子的树木都很是稀缺。附近也并无什么值钱之物埋藏于此,就算是连墓碑坟头都很少见的。”
唐慎之点点头,心想这一带纵是有人埋藏于此,也多半不会是什么达官显贵、乡绅富豪,带不了多少的贵重之物,想来挖坟盗墓之辞是很难说得过去。
“派人下去看看,底下都是什么,再探探可有少了些什么。”唐慎之交代下这句话,便四下里瞧着周边环境,踱步走向背后的一段山脉支脉。
听了这话,随身侍从唐侍墨便按耐不住,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着,道:“我先下去看看,回头上来告诉大人。”
走了不远的唐慎之侧过头来,要笑不笑地看着他,道:“你就这么想遇着个盗墓挖坟的?也罢……你下去的时候小心些,不要给什么东西活捉了去。”
唐侍墨嘿嘿一笑,应声道:“大人尽管放心罢了。我系牢绳索再下去,保证好好地下去、好好地上来。回来后把在下头看见了什么统统讲给大人你听……只是,大人可千万莫要走得太远了,倘若是小的真在下头遇到了什么,我赶紧喊你,你快来救我哈。”
唐慎之又瞪了他一眼,却再三看了看系在他腰间的绳索是否结实牢靠,确认万无一失后,才又重新向着背后的支脉走过去。
会是什么呢?必定不是图得什么财富宝藏,但若是深林狩猎,似乎也并无此可能……
难道,真的只是天奇异象?可是地动山摇的事情他也多少见过一些,像是这样突然从地上凭空一声巨响、炸出一个大坑来得事情,却是从来见过未见、闻所未闻。
……似乎不像人为,但似乎也不是天灾。
唐慎之正满心狐疑思忖,行至一处草木茂盛处,忽听得近旁有些悉悉索索的声响——
“谁?是谁在那里!”唐大人从长靴一侧缓缓地抽出他一向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匕首,慢慢地向着声响出一步一步靠近。
当他伸出匕首拨开挡在眼前的茂密杂草时,映入眼帘的却是这样一幅始料未及的景象:
茂盛的高草之后,有一个不大的半壁山洞,里面蜷缩着一个肤色偏暗的半裸少女,这个女子似乎睡得很熟,阖着眼睛,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儿的身子。而方才悉悉索索的声音,正是这个女子翻身时候压到杂草所弄出的声响。
“……”是没有料想到居然有人卧在这里,唐慎之唐大人显然是吃了一惊。只瞧了姑娘一眼,连长相眉眼儿都未及看清,便瞬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顿时脸上火辣辣一片,面皮儿涨得通红通红。
而就在唐慎之转过身去的那一刻,这个一直蜷缩着身子睡在杂草茂密处的女子,“霍地”睁开双眸,杏目圆瞪,一双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住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右手反手一扣,不知何时兀自凭空多出一把石刀窝在她的手里,刀锋尖利,切肤割肉一瞬可得。
☆、第四十六章刀下捡回一条命
是他?!居然又是他?怎么又是他?!为什么到哪儿都会遇到他?!
……洪临渊觉得自己的心情,不是用“郁闷”二字就能够形容得了的。
她并不想杀人,她这么历尽了千辛万苦才盼到的这一天,并不是为了出来杀人。但是没有办法,如果被这个男子看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必定会大声叫喊或者出声盘问。而她的直觉告诉他,这周围现在并不是只有面前立着的这一个人……他的声音必然会将近处的旁人也一同吸引过来,而她现在的状况,还并没有做好与人见面的准备。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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