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闪电像乱发脾气的手,将云块纷纷撕裂,伴随着怒气冲冲的雷鸣。风将灰尘吹得老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雨,迎头就往人身上砸。
我掏出手机,九点二十分。
潭新伍,你可别耍我哦。这事要是不成,我铁定死得很惨。
「我要是死的惨,你这落井下石的也没好日子过。」我咬牙切齿的低声诅咒。
云块在空中不断的爆裂,一声比一声吓人。
雨点越来越大了。半s-hi的衣服破风一吹,冷得就像把刀子往身上割,疼。
天黑的不像话,云层越压越底,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即将相地面相接。
可别玩我啊。找皱着眉头,直跳脚。
将垃圾推车的盖子翻起一角,半死人依然平静。
他最幸福了,什么都不用管,就我一人累得跟死狗似的,还要担惊受怕。
两道桔黄色的光穿透这黑压压的半凝固空气,诡异得就像鬼片现场。
我眯着眼,透过帘子一般绵密的雨打量着。一辆十分破烂潦倒的垃圾车缓缓朝我驰来。
谢天谢地,能来就好,我从没指望他开着很拉风的车来。
我急忙跳到路上,顾不得着大雨将我淋个s-hi透,直向它挥手。
这破烂摇摇晃晃的朝我开来。
我嘴一歪,觉得不大对头,急忙跳到一边。
果然,这废铁摇头晃脑的冲到我身边,险象环生的停住。
潭新伍哪里弄来这么辆报废车唬弄我?
门哗地打开,潭新伍用手挡在眉上凑出半边身子来。
「耶,你变成女人了,广宏。样子还挺好看的嘛,」他眯着眼上下打量我一番。
「滚。怎么来得这么晚?」我没好气的朝他大吼。
「这废铁能开来就不错了,时间上不能再有要求了。」潭靳伍三两下穿上雨衣跳下车来。
「人呢?」他将一件雨衣拉开,披我身上。
「在车里。」我回头指指路边。
他跑上前去,拉开盖子往里一看。
「怎么变这模样了?好难看。」他回头对我说。
「管那么多,还不赶快拉了就走,难道还要带上方言青吗?」我急得不行,实在是怕方言青或者屋子里的人发现不对。急忙冲上去将那半尸体拖了出来。
潭靳伍见我拖得吃力,急忙接手抱起。到底是男人身板好啊,瞧他多轻松。
我松了口气,觉得事情发展的还算顺利,迟到也不是大问题。
「你们不打算带上我吗?常广琏,潭新伍。」一个y-in仄仄的声音穿过重重雨丝蹿入我的耳膜,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我没反应过来。
潭新伍停下他的脚步,回过头去。他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也回头朝他看的方向瞟去。
「方、方、方、方言青!」我用手指着他,一口的结巴。「你怎么回来了?」我诧异万分的问,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两个j-i蛋。
我提防着他会回来,和他真的回来了,完全是两码事,前者还有侥幸成份存在,后者可是完全绝望。
不过,我有帮手。我急忙往潭新伍背后一躲,决定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广宏,你怎么这么不仁不义,让我打头阵?这事可全为你啊。」
「你身板比我壮,经打。」我小声在他背后说。
「我再经揍也挨不了枪呀。」潭新伍急忙申辩。
我定眼一看,可不是吗!方言青直直的站在雨里,手里拿着条猎枪。
好家伙,他这是打算要人命了。
「杀人犯法,要偿命的。」我躲在潭新伍背后朝他叫唤,一副贪生怕死的样。
「对于入室抢劫犯,这属正当防卫。」方言青卡啦啦的摆弄手里的猎枪,推上了保险。「不想死的就把小宏还给我。潭新伍,你厉害嘛,竟然派个人来我这儿卧底。可惜你机关算尽,棋差一着啊。」方言青挣拧的笑笑。
潭新伍却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
「方言青,机关算尽棋差一着的恐怕是你吧。呵呵。」
他的笑声完全激怒了方言青。方言青脸色铁青,抓着枪的手缓缓的抬起,直指潭新伍的心脏,手指一伸一伸的,随时准备一枪打死他。
「你别惹怒他,他会动真格的。小命要紧。」我看不得潭新伍这么充大头的样子,万一有什么不幸,那我不内疚死。毕竟他是为了救我蹚上这浑水。
「怕什么,广宏,你以为我不防着他一手吗?我可也是有备而来的。」潭新伍笑得十分得意。
我弄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方少,别来无恙啊。」一个悠闲轻松的声音从那废铁车里传出,伴随着卡啦啦的声响。
我猛的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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