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仿佛在很久以前,甚至也许是在前世,她曾到过那个地方,看到过同样的灯光。只不过那时的灯光透着一种浓浓的暖意,让人想到在那片灯光下,有一个人在一直默默地守候着她,姐姐——
晏菲悚然而惊地从床上坐起身来,难道这世上真有灵魂?自己刚刚感受到的莫非就是当年的晏霏霏所看到的?晏霏霏,她的灵魂也回到了这里吗?她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自己亲爱的姐姐有一天也回来这里,与她再次相聚?
她从放在床头的手袋里再一次取出那张旧照片来看。一对美丽的姐妹,手牵着手站在一片无花果树前,既没有戴头巾,也没有穿长袍,她们的脸上挂着微笑,眼中闪耀着对未来的憧憬。
这张照片应该是在她们去奥地利之前拍的,那时的晏菲菲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是个纯真快乐的女孩,而晏依依看上去却已像个三十多岁的成shú_nǚ人,残酷的生活过早地在她的身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
那时的她们一定彼此非常相爱吧?而给她们拍照的会不会就是自己的父亲——她们共同爱上的那个男人?无论他们三个人之间后来发生过什么,起码在那一刻,在那片无花果树前,存zai于他们之间的只有爱。而爱,虽然有时会被遗忘,却仍然在生命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第二天的清晨,竟然又下起了雨,或者是昨夜的雨根本就没有停过。雨水冲刷着街道,令地上的黄叶看上去都显得鲜活起来。
雨中的旧屋显得格外古朴,淡蓝色的琉璃瓦泛着清幽的光。
晏菲轻轻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正如兰斯所预料的,这里果然已经人去屋空。
看着空旷的前庭,晏菲有些茫然无措地问:“那些无花果树呢?”
“什么无花果树?”沙迪莫名其妙地看着妹妹。
“就是那张照片上的无花果树啊!母亲她们就站在树旁,手牵着手——”晏菲跑到想象中长着无花果树的地方,身上的长袍瞬间被雨淋得湿透。
沙迪忙跟过去,用手中的伞遮住妹妹,“这房子多年没人照看,那些树应该早就死掉了。”
“死掉了——”晏菲微闭上眼睛,回忆着照片上那些生机盎然的果树,还有那对姐妹灿烂的笑容,这一切竟然都已随着时光消逝无踪了。
“明年春天我就在这院中种下一大片无花果树,好不好?”沙迪轻声对妹妹说。
晏菲用手轻抚哥哥的脸,微笑着点了点头。
兰斯没有理睬那对站在雨中相对傻笑的兄妹,他的目光穿过雨幕,投注在这幢二层楼高的旧屋上。看到一楼某个房间的窗户在风雨中四敞大开着,他不由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
再次走进这幢旧屋,晏菲竟仍有一种隐隐的恐惧感,仿佛在重复着昨夜的梦境。她瞄了一眼右边那扇紧闭的房门,却终是没有勇气去推开它,总觉得那个叫徐少强的军火贩子随时会从里面走出来。她转头看向左边的房间,它的门却是大开着,看里面的布置,应该是间会客室。不幸的是,这间会客室的一扇窗户敞开着,外面的雨水被吹了进来,已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积了一大滩。
沙迪快步走到窗前,将那扇敞开的窗户关好,一边摇着头说:“这窗户不知这样开了多久了,好在这个房间里没有铺地毯。”
站在门外的兰斯看了他一眼,跟着晏菲上了二楼。
晏菲早就料到,这幢旧屋落在穆萨手中这三十多年,必定会被他弄得面目全非,难觅旧日风貌。可当她看到二楼上那些被改造得如同公寓般的一个个小房间时,还是不免心生遗憾,自己竟然再也看不到当年母亲和小姨的闺房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了。
看到小妹妹那副怅然若失的表情,沙迪轻声安慰道:“将母亲的骨灰安葬之后,我就找人重修旧屋,虽然再也无法恢复旧观,但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杂乱无章。等下次你再来看时,一定会喜欢的。”
晏菲点了点头,“好的。本来我应该等明天母亲下葬以后再走的,可是我怕这件事情会被穆萨先生知道——”
“我了解的,小妹妹。那老家伙的脾气很坏,我也担心若他知道你在这里,会不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放心吧,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我会让母亲有一个好的安息之所的。”
晏菲终于展颜而笑,“我当然放心,而且我一定会再回来看母亲的。”
回到旅馆收拾好行装,晏菲看了看表,已经快三点了,飞机是下午五点的,是时候该去机场了。
这时正好传来了敲门声,是兰斯来催人了吧?
晏菲本来猜想兰斯这次是不会陪她一起回奥地利的,他应该会留下来继续去完成他的某个见不得人的任务,所以当兰斯告诉她已订好他们两个人的机票时,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讶异的表情。
打开房门一看,站在门口的却是一脸震惊慌乱的沙迪。
“出什么事了?”晏菲问。
“老家伙——死了!”沙迪颤抖着声音说。
“谁?你是说——穆萨先生?”晏菲吃了一惊。
“是——是那个老家伙——死了——,被人杀死了!”
“杀死——?”晏菲的脸色马上变了,忙将沙迪拉进自己房中。
沙迪僵立了半晌,声音沙哑地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今日凌晨,一具伊朗男性的尸体在离此不远的一座清真寺外被人发现。警方初步认定这是一起谋杀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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