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二爷回府了!”
阮宜一惊,空落落的眼神有了着落,屏着气朝大门处望去。
一群人簇拥着走进院子,为首的男人蓄着八字胡,头戴四角平定巾,穿一身石青右衽直裰,同阮维长的有五分相似,只眉眼间有些多年在外的风霜。
阮宜一眼就看出这是自己父亲,正无措之间,蓦然瞥见他身边两个女孩子,一下子呆住,眼神直勾勾地粘在她们身上。
阮宁自然也瞧见了,那两个女孩儿眉眼间长得极为相似,一个绷着脸,平淡疏离,目不斜视,一个自进来就左右打量,神色惊诧,蹭在阮绍后面扯着他的衣袖。
阮宁打量着她们,心里忽地一沉,赶紧拽过阮宜,将她腰上的玉,头上的簪子扯下来塞进自己怀里,最后还把她脖子上的镂金红宝石璎珞圈摘下来挂到自己脖子上。
索性她们前面坐着阮正阳兄弟两人,身姿伟岸,刚好把她们挡的严严实实,这一番动作竟也没被人瞧见。她动作很快,阮宜回过神时,身上贵重的物件儿已经被扒光了,不由被她弄得没头没脑,“你干嘛呢?”
阮宁暗叹了一声,凑到她耳边悄声道:“说起来你还得我一声姐姐,竟这么笨!你看那两个妹妹,一个个穿得这么素净,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戴。你就这么花枝招展地过去……”
剩下的话不用她再多说,阮宜已有些明白了,心里却疑惑,父亲这几年送来的体己银子也不少,难道会缺了庶妹的使用?第一次回家本该隆重些……
忽地她脸上一白,死死地看向那两个女孩,目光莫名。阮宁出了一口气,到底不算太笨。
又悄声安慰道:“你委屈吗,委屈就哭出来。”
话音刚落,秦氏就捏着帕子站了起来,眼中盈满了泪水,看着阮绍的目光满含深情,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立马冲上去撞进他的怀里,拿拳头无力地捶着他,声音凄切,语不成句。
阮绍也面色激动,抬手轻轻给她顺了顺气,便扶着她上前给老太太行礼,一旁的女孩刚好被他落下。
秦氏给老太太行了个礼,抽抽噎噎地拿帕子沾着眼角道:“恕儿媳莽撞了,只是二爷离家近十载,我既想念又心疼,实在,实在是……”话音未落,又是一串珍珠落下来,引得阮绍满脸心疼。
——范本!
阮宁已经在心底给秦氏狠狠鼓了掌,她向来只是个理论派,看清这些弯弯绕绕不难,行事却脱不开强硬。而秦氏却做到了演绎和理论的完美结合,再加上真情的加成,只怕阮绍半个身子都要软化了。
人生就是一场戏,演技精湛的人往往能生活的更好,而阮宁此时的功底,大概只限于读懂剧本猜剧情,还不曾达到秦氏那般出神入化的境地。
她十分羡慕。
看着自己母亲的这番举动,阮宜心里的情绪也被勾出来,泪水如决堤般淌了满脸,眼见着阮绍跟祖母行完了礼,阮宜赶紧站了起来,却期期艾艾有些不敢上前。
阮绍正欲把两个庶女牵过来给老太太见礼,转身间看到她,又看到面容清秀的阮正泽,却愣住了。
此时阮正泽也起身上前,躬身跟他行礼,“见过父亲大人。”
阮绍神色一阵恍然,才叹道:“分开这么久,泽哥儿和宜姐儿都长这么大了……”
看阮宜似乎不敢上前,眼带陌生,他不由有些心酸,“宜姐儿,且上前来,父亲给你和哥哥准备了物件儿,你看看喜不喜欢?”
阮宜这才上前行了礼,胡乱抹了脸上的泪水,却低着头不言语。
阮绍从怀里掏出两块玉,道:“古语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我专程寻了这块黄白老玉,请人雕琢成两块玉佩,今日团聚,总算可以给你们了!”
二人接过,只见这玉佩黄中泛白,白中透黄,入手温润,色泽清雅,品相难得的好,便是在国公府见多了好东西,也能觉出他的心意。
阮宜攥紧了手里的玉,阮正泽系到腰带上,道:“多谢父亲,泽儿定不负父亲所望!”
此时气氛和乐,阮绍看着自己一双儿女,相貌俱都出众,心中很是满足。这时他身后的女孩忽然弱弱地唤了声:“父亲……”正是刚才那个牵着她的女孩。
他这才想起自己两个庶女,忙把她们招过来,带到阮母身边,“母亲,这是菀姐儿和宋姐儿。”又嘱咐她们,“快给祖母问好!”
两个女孩齐声道:“祖母安好!”
阮母点了点头,王妈妈上前,一人给了个小荷包,她才开口:“京城不比怀庆,山高水远的没人管你。天子脚下贵人多,规矩也多,你们也要好好学着,咱们到底是个公爵府,不能让人家瞧了笑话去!这事儿就交给你们母亲了,去同你们母亲见礼吧。”
秦氏闻言上前两步,“儿媳一定办好此事,请母亲放心!”
旁边两个女孩叫了母亲,她擦干泪,笑着一人给了个璎珞圈,“这孩子养得好,竟这般水灵。只是你怎么不给她们置办些行头,难不成缺银子?”
她嗔怪地看了眼阮绍,阮绍见她想得周到,心里熨帖,握着她的手道:“还是你细心些,只是路上舟车劳顿,难免忘了这些,今后有你看顾着便好了。”
接着小辈们一一上前见了礼,阮绍又跟兄弟们寒暄了一番,阮母发了话,众人便各自回了院子,只等晚上一顿家宴接风洗尘。
秦氏出了厅堂,看着外面的仆妇侍从,同阮绍道:“你的那位姨娘呢?我已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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