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文章含义,也可以来书房问我。”
轩哥儿一愣,小脸还红扑扑的,呆呆地看着阮维,又听他说:“你这个年龄,学到这般已经难得了……”
他不由脸上露出一丝窃喜,活像偷了油的小胖老鼠,阮维咳了一声,又高声道:“但万万要戒骄戒躁,殊不知多少神童都因骄傲自满浪费了一身灵气,埋没在少年时期。你要多向你大哥学学,沉心静气,才能有个光明前途。”
轩哥儿严肃地弯腰作了个揖,“父亲大人说的有道理,孩儿受教。”
阮维抚了抚胡子,又补充了一句:“学学你大哥的态度即可,不必整日寡言少语。”
钱妈妈笑了出来。
阮维今日神清气爽。
以前因着云氏的死,他对小儿子也有几分不喜,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这点心思倒是淡了。只是听到同僚说起自家儿子如何如何时,他有些羡慕。
今日解开芥蒂,认真看看轩哥儿,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娃竟长得这般聪慧可爱了……
他摇摇头,想起轩哥儿三岁时便要给他找启蒙先生的阿宁,那时候他只当小姑娘闲极无聊,想给自己弟弟找些事做,摆摆做姐姐的威风,却没想到她才是最了解轩哥儿的人。
有这样的姐姐,也是轩哥儿的幸运了。
刚才他摆足了做爹爹的谱,又想到自己有这么聪慧的儿子,这般懂事的女儿,不由一阵意动,想起今日同样早早归家的几位同僚。
这个点儿,应是还没进餐……
“静言,下帖子去张府,王府,马府,请几位大人去醉仙楼小酌几杯!”
果然就见红玉从小隔间里探出头来,阮宁不睡,她也是不会去睡的,“小姐,怎么了?”
“今夜月光正好,我们去赏樱如何?”
红玉揉了揉耳朵,又看了看阮宁,她正笑意粲然地看着她。
“可是小姐,今日寺里来了不少人。这么晚了出去,又不是在自家府里,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怕是会说什么吧……”
“怕什么?”阮宁起身,“小心点不会有人发现的。”再说了,她行得正坐得端,只是去赏个樱而已,为何要怕?古人就是这点不好,磨磨唧唧,规矩忒多。
不对,她现在也算是个古人了。
红玉正拧着眉想说什么,就发现阮宁已经出了门,不由跺了跺脚,忙慌慌张张地追上去,“小姐,等等我!”
一路走到樱园,果然没什么人。
白日里看这樱花就已经美不胜收,夜里来看,月光如水如雾,笼着这高大的樱花树,竟是有几分圣洁。
红玉看了这难得的景致,也闭了嘴,只满眼发亮地抬着头,一摊少女心早化成了水。
阮宁偷笑着看着她,随即低下头,慢慢看着。
前世她便有一个爱好,收集一些漂亮的花草,夹在书页里数月乃至半年,如此,不仅书页飘香,干黄的花朵更别有一分韵味儿。
第69章
“老太太年事已高,想跟姐儿做个伴儿也未尝不可,你何必就这么扭着?况且日后宣姐儿跟老太太亲厚了,也是她的造化。”阮维徐徐安慰着,看李氏一反常态面朝床内背对着他,有些无奈。
李氏闻言涌上一股气来,转头瞪他一眼,“她想跟姐儿作伴就要拆散我们母女俩?哪儿来的道理!我为了咱们大房也是操持劳心,到头来竟让我连孩子都见不着了!真真儿狠毒的心思!”
阮维沉默一瞬,忽地开口,“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宣姐儿跟远哥儿玩闹,差点将他推到炕下?”
李氏眼神儿闪了闪,这大宅子里关系错综复杂,眼线遍地,她自然是知道了,见阮维如此问,她也不藏着掖着,“自然知道,还不是宁姐儿多事,小孩子懂得什么,到底是无心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阮维见她软硬不吃,兼了宣姐儿被她教唆教坏的事儿,也有些气,“孩子尚小,就知道为了抢东西不择手段,大了还得了?不定要比现在狠心千倍万倍!都说三岁看到老,若是这时候不好好教导,只怕将来要翻了天去!”
“你吼我作甚!”李氏叫喊起来,眼里隐隐带了泪花,“先前哥儿去了,我就抓心挠肝地心疼,好容易有了个闺女,我自然不想同她分开!你可倒好了,竟还帮着让我们母女分离!”
阮维知道她先前为了哥儿的事状若疯魔,几乎要得了失心疯,后来调理得当,又有了宣姐儿,才渐渐好了起来,如今见她如此,却不好再同她冷眼,怕她再想起以前的事,引起某些心思。
便将她搂了过来,柔声安慰,“宣姐儿到安顺堂那儿,自然也有为夫的私心在内。向来大户人家人丁兴旺,我也只得了轩哥儿一个儿子,不免寥落。你尚且年轻,咱们也加把劲儿,给我添两个大胖小子……”
他说着动作起来,将李氏撩拨得粉面含春,再听到他说想要儿子的事,自然就将生的气抛到了九霄云外,同他翻云覆雨起来。
不得不说,阮老爹应付女人的确是一把好手。
宣姐儿自然就顺顺当当去了安顺堂,也没人阻拦了,也没人哭诉了。
只李氏愈发往安顺堂跑的勤了些,日日晨昏定省能延上半个时辰,传到外人耳里,反都道安国公夫人虽出身不好,规矩倒是不错,孝心可悯,内妇典范。
有了这个意想不到的名声,再加上阮维的辛勤灌溉,李氏就彻底没了怨怼,白日去安顺堂‘尽孝’,夜里努力生儿子,竟过得愈发滋润,脸都圆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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