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条命!”
朱建斌捂住脸瞪着安娜。
“你说什么?什么李梅一条命?”
“你还以为她现在真的去投奔她亲戚了是吧?骂你畜生都是在侮辱畜生!你知不知道,她怀了身孕被你抛弃,去找她姑姑的路上,想不开解下鞋带就把自己吊死在了火车站的厕所里?朱建斌,当你心安理得在这里上着大学追着别的女人盘算着怎么出国留学挣前程的时候,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想起过李梅?你真就没一点儿的愧疚?”
朱建斌瞪大眼睛,定在了原地。
“……她……她自杀了?”
“我帮她处理的后事。她的骨灰现在也在她姑姑那里。朱建斌,我要是把你现在就在这里活的还挺滋润的消息告诉李梅姑姑,我敢断定她会立刻赶过来找你算账。被你的授业恩师认清真面目一脚踢开算什么?被你周围的人背后议论嘲笑几句又算得了什么?你信不信她恨你入骨会揪着你去公安局?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我真是想想都觉得解气。你就给我等着吧!”
安娜说完,转身掉头就走。
朱建斌定在了原地。
前几天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这个刚接触没几天的名叫安娜的女人给坑了。愤恨之下,刚才终于逮住了这个机会,原本想要泄愤给她好看的,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从她口中得知李梅已经自杀死了的消息。
事情一旦沾上人命就更加严重了。万一像她威胁的那样,李梅姑姑真找过来要自己赔命,甚至闹到公安局的话,就算到了最后自己没事出来,名誉也彻底毁了。
朱建斌慌忙冲了上去,从后抓住安娜的胳膊哀声恳求起来:“求求你了安娜同学!不要告诉她姑姑!我错了!我知道我该死!我也没想到她会想不开自杀……”
“你放开我!”
安娜厌恶地甩开他。
“安娜同学——”朱建斌不死心,哀求着又纠缠上来。
于大姐就等在前头不远的地方,刚才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安娜和朱建斌在说话,隐约也听到了个大概,惊讶于被朱建斌抛弃了的那个女孩竟然自杀了。看见朱建斌这会儿竟还追着安娜不放,两人厮打着的样子,以为他要对安娜不利。
于大姐本来脾气就暴躁,平时好打抱不平,见状怒火中烧,忍不住跑了过来对准朱建斌的脑袋一巴掌就呼了过去,骂道:“我把你个臭不要脸的傻憋犊子!叫你陈世美!叫你还找我们小安的茬!我咋不揍死你!”
于大姐长的挺壮,一个人有俩安娜大,力气自然也不是安娜可以比拟的。一巴掌呼下去,就把朱建斌给呼蒙了,立刻松开了原本抓着安娜的手。
于大姐还不解气,一边骂,一边照着朱建斌继续狠狠揍了七八下,朱建斌不敢还手,最后被揍的蹲在地上只顾抱着脑袋,安娜见状,拦住了于大姐,于大姐这才停了下来,喘着气道:“好久没这么气人了!气死我了!这都什么人啊,还学生会长!我呸!”
安娜看了眼还蹲在地上的朱建斌,忍住心头涌出的厌恶,拉着于大姐转身走了。
接下来几天,安娜都没再看到朱建斌的人了,据说他请了个病假,辞了学生会的职务,应该是暂时离开学校躲避风头去了。
……
很快又到了一个周末,安娜想起那天那位宋女士的邀约,实在想亲眼见见还活着的万曼大师,加上那边氛围也挺投自己胃口,打扮了下便过去了。
她到的时候六点半,站在门口朝里张望了一眼。
马克西姆餐厅今晚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隔着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灯火辉煌,好像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她边上陆续也有人在往里进,手上都拿了张看起来十分精致的请帖。
安娜向门童报上自己的名,说宋上周请她来的。门童意外地居然也知道她的名字,脸上露出微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宋已经向他特意提过,她要是来了,就请她进去。
安娜向门童道了声谢,走了进去。
餐厅中间地面原本铺着的地毯被移走,露出地板,中间临时搭了个t台,桌椅也被移到了t台两边,俨然布置成了一个小型秀场。
秀还没开始。但现场已经来了许多来宾。看起来似乎都是京城名流,各行各业都有。搞艺术的、搞音乐的,也有看起来很成功的商人或者官员样子的人。打着领结的侍者端着鸡尾酒盘在大厅里来回穿梭为来宾提供酒水服务。盛装华服的宋女士正站在t台边上和几个来宾在谈笑风生,边上站了位留胡子的老外。
安娜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老外正是万曼大师。
安娜从行经自己身边的侍者手中托盘里端过一杯鸡尾酒,停在边上,注视着这对仿佛自带光源的夫妇。
宋女士很快就发现了安娜,朝她举了举手里酒杯,和边上的人说了两句,便带着丈夫朝安娜方向走了过来。
安娜脸上露出微笑,迎了上去。两人寒暄几句,宋女士便笑着用法语为不大会说中文的丈夫介绍安娜,说她那天一来餐厅就认出了他那副没有署名的画毯作品,自己觉得和这年轻女孩很投缘,所以特意邀请她晚上过来参加这个趴,顺便也介绍给他认识。
万曼是个温和,非常有风度的年长绅士,听了妻子介绍,露出笑容,开口用不大流利的中文向安娜表达欢迎,安娜便笑着用法语说道:“您可以和我说法语。我非常喜欢您的作品,带了您特有的融合了东西方审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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