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现相争
苏白找了家小馆子,人不多,正好的也清静。他见着观云欣喜的很,更何况还是观云将自己的钱袋给寻了回来。他左一个观云右一个观云的叫着,问东问西,事无巨细,关切之心拳拳。观云也不嫌他烦,他问什么,他答什么,耐心的很。苏白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观云,带着点忐忑,问道:“观云,我,我话多了点。”
观云摇了摇头说:“哪里话多了。你可是不知道,我在山中快要憋闷死了,都没人同我说话的,这下可是让我寻着你了,当然要听你叨叨两句。”
苏白哈哈大笑,复又后知后觉的问了句:“你是特意寻我的?”
观云点了点头:“可不是,我可是个有良心的,知道想你了就来寻你,不想有些人,一走就走的不管不顾的,竟是来了这么远的地方。”
此时的观云哪里还有方才那道骨仙风的做派,全然是早先他二人相处时的无赖状。苏白欢欢喜喜的,他还是喜欢这样的观云,不然,遇着那样的观云,连他都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竟然还怪我哩?!当初是你师父说你要修行,我可是为你着想才走的远远的呢。”
观云听他说到释慧,不由挑了挑眉,神情带着一丝嘲讽,可这一丝丝的嘲讽淡的很,瞬间就消失了。
“你倒是听话的很,平时也不见你乖巧。”
“你也没乖巧到哪里去,咱们彼此彼此。”
于这一世,苏白相交最深的人就是观云了。那小心翼翼,带着自卑的一颗心,突然就不见了,换上的则是这言笑晏晏,活泼跳脱的模样。
这是火凛从未见过的苏白。
火凛跟着他二人,原本是为了知晓释慧下落,却不曾想到,竟是看到苏白这等言笑晏晏的模样来。不知为何,看到他这般,火凛心中竟是有些憋闷。他知晓那孩子对他颇有些仰慕,平日里对自己亦是小心翼翼,只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要瞧不起他。遂是火凛待有些无所顾忌。可如今看来,全不是这样,那般小心翼翼的拘谨,只让他觉得高人一等,却并未有何开心快乐之事。反而是在这道人面前,没上没下,亦没有何礼法约束可言。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苏白如此真实。他心中埋怨,觉得那苏白有些不识好歹。自己如何如何放下身段来哄他开心,到头来,却不过换得苏白个虚情假意罢了。火凛认定苏白那胆怯是因着虚情假意,于是心中越发气闷难耐。可却从未想过,自己对待苏白,才是真真正正的虚情假意。
因着观云不能饮酒,遂是苏白与他只是喝了些清茶,少用了些饭食。大多数时都是在说这些日子来的奇闻趣事。不但观云听着入迷,就连一旁的火凛也听的入了迷。他与他好歹相交数十日之久,却从不知道,在这孩子身边竟是发生了如此多的有趣之事。他努力回想,也实难想的起来他们二人在一道的日子里都有过什么可值得回忆的。
观云随意想别处瞥了一眼,苏白以为他遇见什么人了,不由问道,观云却只是摇摇头,说是看错了。待到将苏白送回院子以后,观云这才冲着虚无说了句:“这位公子,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只见人影闪出,火红的衣衫绝不会叫人认错他。
“你师父可是释慧?”
“正是家师,不知公子找家师有何贵干?”
“你若是见着你师父了,就说……算了……可否告知你师父下落。”
观云见他欲言又止,不由疑惑。起初他以为是这人对苏白怀了什么心思,便多多少少的带了些敌意来,如今看到,这红衣男子竟是冲着自己师父来的。
“实不相瞒,家师从来行踪不定,只有他找我的份儿,哪里有我知晓他下落的时候。”
听了这话,火凛不由沉默。观云瞧他那模样,心中古怪,但却感念他照顾苏白良多,不由开口谢道:“这些时日来,还要多谢公子如此照顾阿苏。他贪玩不懂世事,有时耍起性子来,倒是要叫人头疼。我听他说起你来,也觉感激万分。”
这话火凛可不爱听,若不是看见眼前这人神色陈恳,他都要当这人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了。至于炫耀什么,无非是炫耀他与苏白关系多么的亲近罢了。他火凛虽然只是将苏白当做个饵,可却也见不得别人如此张狂。他笑的妖娆万分,好看的很,只是开口的话却不怎么讨人喜欢:“哪里,倒是要多谢你才是。”
观云不明他为何要说这话,不过心里却是能隐隐约约的觉察出来些什么。
“苏儿常常同我说起你来,说是在那出云观,多亏的你照料,他才能病好,不然啊,只怕我也没这个福气能与苏儿相交相知。”
观云奇怪他这番说辞,眼前人明明是来寻自己师父的,这如何又扯到苏白身上,再一个,他实在不喜欢这人的举止,明明是个男人,却行事张扬妖媚,实在是……他不欲再与这人交谈下去,只是行了礼,便走了。
火凛也未拦着,关键是,他这会还没反应过来。别说观云奇怪他的说辞,就是他自己,如今也奇怪了自己的说辞了。
他回到院中,看见苏白屋内烛火正旺,不由心下奇怪:不是说已经累了早歇下去了,怎么还亮着灯。还未走近,便闻到其他东西的味儿来,当即眯了眼。屋内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掌风扇倒在地。
“啧啧,好大的胆子啊。”
到底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伺候在苏白身边的鼠妖阿吱。他正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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