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亡。陆太傅深受你父母早逝的打击,身体大不如前,在弥留之际将你们兄妹二人托付给我,我便留下来就地草创书院……白驹过隙啊,这十几年一晃而过。我秉承着陆太傅遗志,无论出身门第倾囊相授,平生所愿皆已实现,再无遗憾了。”周先生慈爱的目光拂过他们,“还有你们和陆安,都长大了……”
听着师父的一席话,陆霁泪眼涟涟抽泣着,心中大恸。
说完这些,先生面露疲态,挥一挥手,赶他们走,“不要陪我这个老人家了,你们也去休息去吧。”说罢掀开被子,安然入睡。
待陆瞻和陆霁再来探视,发现师父已溘然离世。
春寒,料峭,大悲。思齐书院一片素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皇宫寿诞
金陵的皇城内,从清晨起,宫女们为今日圣上隆重的六十寿诞穿梭往来,络绎不绝地安盏排膳。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宫内,李其琒撩起锦帘,朱红的宫墙、橙黄的琉璃瓦、湛蓝的天空,仿佛一切还是三年前的模样,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空气氤氲着陌生的味道,或许深深的宫墙内本就是风云诡谲之所在,又或许他已不是那个青涩少年。
明光殿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许多朝廷重臣已经入座下殿,当李其琒步入殿中,不少寒暄交谈的大臣们停下手中的杯盏,诧异地望向他,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在朝廷邸报上出现的昭王殿下回来了。
吏部王尚书压低声音,询问一旁的韩相,“这位是?”
“这位是昭王殿下,三年前他临危受命奔赴南疆,挽狂澜于既倒,出乎老夫以及朝廷中所有人的意料。”韩相捋捋胡须,“那时你还在地方上任职,对皇家旧事当然不了解。他生母出身卑微,在昭王立下战功后,往生的柔嫔娘娘才得到加封。”
王尚书颔首,“韩相所说的,微臣略有耳闻,今日看来,这昭王殿下气宇轩昂,神采斐然,不逊于朝中的两位皇子啊。”两人的目光一齐看向昭王的身影。
李其琒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从容步入上殿,不少皇亲贵胄已落座,他一一礼貌致意。他注意到,金銮座下手的第一个座位还空着,知道这是清玄姑母的位置。清玄姑母在海慧寺带发修行多年,从不过问朝中琐事,想必这次的一点她仍然不会出席,执拗的父皇却一直要求礼部保留她的位置。
“太子殿下到!楚王殿下到!”通传声后,明光殿中愈加热闹起来。太子李其珝头系东珠冠顶,身着金黄蟒袍。并肩同行的是楚王李其珏,他身着兰褐色衣袍,不过他身量较太子高上半头,加上志得意满的形容神态,将一旁的太子生生比了下去。
昨夜与子偕谈论朝中局势,太子性格内敛,时不时被楚王压上一头,加之太子身后的最有分量外戚——荣国公韦翦身陷青苗一案,韦氏一族势头大不如前。而楚王一派,外戚徐相位列朝臣之首,之前任吏部尚书时提拔擢升过不少门生故吏,不少朝臣乃至皇亲都受过他的恩惠,楚王的声誉倒是一日隆胜过一日。
最近,朝中最惹人关注的大事便是楚王抓住太子一派重臣——工部尚书张九德的小辫子,参他偷工减料济水堤防,中饱私囊。父皇听后震怒,下令彻查,可过了月余却毫无进展。朝廷上下议论纷纷,朝臣们都知道明面上是查济水溃堤一案,实际上却是太子与楚王两派的斗法。
今日,楚王的春风得意说明了一切。太子和楚王一齐来到上殿,李其琒躬身行礼,“其琒见过太子、楚王。”楚王抢先道,“三弟回来啦……此次为我吴越立有大功,二哥要为你向父皇讨份重重的封赏。”不等他有所回应,太子的手就拍上他的肩膀,赞许道“三弟,你令大哥刮目相看啊!”李其琒拱手一一谢过,兄弟三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太监总管高朗就来到跟前通报,“皇上驾到!”
声势浩大,宫人们敛声屏气,华盖煊赫,溍帝身着耀眼的明黄九龙戏珠龙袍,在搀扶下来到金銮座前,众人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十岁的溍帝华发已生,眼角的皱纹距三年前拜别金陵时增添不少。今日他兴致颇高,望着明光殿中熙熙攘攘前来祝寿的皇亲贵胄、朝廷重臣,笑道,“诸位爱卿平身。”
溍帝余光瞥到一旁的空位,清玄皇姐一如既往没有出现,这样的失落之意早已结痂,却仍隐隐作痛。高朗在他耳边小声禀告,“韦皇后身体抱恙,在长秋宫静养,所以未能出席。”
溍帝眉头微蹙,一旁的徐贵妃察言观色,瞅准时机,“韦姐姐不是故意在陛下的寿诞上闹情绪,陛下千万不要怪罪韦后。”
溍帝冷哼一声,压下不悦。他环顾明光殿内,很快注意到三年未见的其琒出现在大殿上,他面露慈爱,“其琒,到朕跟前来,你在南疆一役立有大功,朕要好好赏你。”
“父皇,抗击外敌,保家卫国乃儿臣的责任。”其琒叩首。
“好!好!”溍帝龙心大悦。
“儿臣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儿臣准备的寿礼。”其琒双手奉上薄薄的一份奏章,高公公接过后递给溍帝细阅,溍帝眉眼之间的笑意越来越深,“哈哈哈哈,好!”他意气风发,气势如虹,“我吴越丢失的梧州之地已收回!”
座下群臣顿时恭祝连连,楚王脸上闪现一丝不悦后很快笑容满面,“其琒令我们几位兄长汗颜了。
李其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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