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亮亮的,正好看到和美也居高临下看着他,忍不住笑着叫她:“美美!”
果然好大一只狗啊!
穆嵘坐在沙发上喝水,悄悄打量和美,她正忙着把曲奇从烤箱里拿出来,手上戴了大大的隔热手套,更显得胳膊又白又细。
莫兰以豹的速度从房间里跑出来,抱起装曲奇的盒子又施施然走回去,朝穆嵘招招手:“你们慢慢聊啊!”
她难得没教训他,也没把他往外推,还给两人留了空间,也是不容易。
和美把小小的骨瓷碟子放到他跟前:“喏,这是给你留的,配这个茶喝正好。”
穆嵘望着碟子里的曲奇和蛋黄饼干——这可是她从另一个吃货那里抢下来给他的,真是太感动了。
“谢谢我美!”
和美搓搓手在他身旁坐下:“吃完就可以老实交代了吧?坦白从宽。”
这是新词儿,莫兰大律师教的。
穆嵘又方了,叼着饼干发呆:“交代什么?”
“你不是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了吗?别想瞒着我。”甭以为弹首曲子给她听就万事大吉了,哼。
“什么别的女人啊,我哪有别的女人?”穆嵘傻眼,“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有位双胞胎哥哥跟他长一样啊喂!又高冷又能打又爱泡妞,打小他就特怕被认错,亲哥做什么坏事儿都能推到他头上。
和美叹口气:“我能认错你,还能把柳闻莺也一块儿认错吗?”
穆嵘明显僵了一下:“你在哪儿见到她了?”
“我上茶道课的艺术中心。”
他两眼冒桃心:“你开茶道课呀,好厉害!”
和美皱眉:“别岔开话题!”
穆嵘清了清嗓子:“你想知道什么呢?我可以发誓,我跟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他竖起三个手指对天发誓,和美按下他的手指:“我没说你跟她怎么样,但这段时间你遮遮掩掩的,难道不是跟她有关?”
穆嵘不说话算是默认。
“瓜田李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生气?”
“是……咦,美美你居然会用瓜田李下这词儿?”
眼看吵架斗嘴是进行不下去了,和美直入正题:“我在艺术中心看到了赵栋的名字。”
穆嵘突然紧张起来:“你认识他,还是他认识你?”
“没有。”和美摇头,“我只是看到他的名字,在教架子鼓的教师那一栏。以前听你提过,知道他是你们乐队的前鼓手,刚好我又看到柳闻莺出现在那里,心想不会这么凑巧,所以才问你呀!”
他松了口气,但随即又道:“你是跟他在同一个艺术中心上课吗?能不能调开?”
“为什么要调开?”其实她还没正式开始授课,怎么都行,但就是好奇为什么他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怕他骚扰你,之前一直不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把你也卷入进来,怕你有危险。”
和美一听也正襟危坐:“到底怎么回事啊?”
穆嵘握了握她的手,拿出手机翻照片给她看:“你看这个。”
那是女人的手,整个手掌被长长的血色伤口贯穿,看得出是清创缝线前的照片,但皮肉外翻仍显得触目惊心;手腕也布满淤痕,肿得老高。
和美看得揪心:“这是什么?”
穆嵘没回答,示意她滑动照片,于是更多的画面展露在眼前,这回和美看出来了,惊异地叫出声来:“是柳闻莺?”
原来受伤的不仅是手,还有被掐出指印的脖子、肿胀的脸颊和被撕扯得流血的耳朵……哪怕只是侧脸,也能看得出照片里的人是柳闻莺。
“怎么回事?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和美有点着急,她昨天见到柳闻莺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啊!
穆嵘这才说:“这不是最近的照片,是几年以前的。那时她还跟赵栋在一起,这些都是赵栋打的。”
家暴?和美脑海里闪过这个字眼,但似乎也不够确切,两人都还没有结婚,还算不上一个家庭,这个男人……就这样打她?
穆嵘语调平静,手却已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有点自嘲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辈子最见不惯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没想到跟我一块儿组建乐队的好朋友竟然就是这样的人。”
和美对他的心寒感同身受。她从小学习空手道,只为强生健体,且从入门第一天老师就教导他们尚武精神不等于可以用暴力解决问题。男女力量本就悬殊,还偏偏就有男人仗着天生的力量优势欺负女人。
如果是她身边的人做出这样的行为,她也会跟穆嵘同样失望。
更不用提,柳闻莺喜欢的人其实是他,赵栋……只是将就吧?
穆嵘看出她想什么,跟她十指相扣:“你别乱想啊,我心里之所以过意不去,是因为他们俩都曾经是我的朋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要不是闻莺这回又被赵栋纠缠,我还不知道她的手曾经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严重到不能再弹琴。”
所以她才离开乐队去唱片公司工作,幸好,她聪明又圆滑,在职场也算顺遂。
和美点头:“我明白。”
要说心里一点酸溜溜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他还真是招人啊,各种真伪桃花接踵而来,还没正经恋爱过呢,情债先背了一大堆!
可谁让她喜欢的人又帅又可爱呢?人人都喜欢,证明她眼光好呀!
她足够阿q,知足常乐,尤其看到柳闻莺这样惨痛的经历,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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