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经死了一半儿。
“东哥,东哥……”董赖子连着叫唤几声,把陈白东喊得,心里那个燥啊。
“你特么好好开车去!”又是一巴掌抡过来,陈白东给自个儿点了支烟,含糊着声音,“右边那条小路,绕进去,老子给你弄花去。”
“得嘞!”董赖子一高兴,方向盘一打,唱起了“大王叫我来巡山嘞……诶诶……”
刹车一踩,陈白东下车,伸了个懒腰,扭一扭腰和屁股,呼吸了一下郊外清新空气,六月蝶飞,风光正好啊。
“陈白东,你弄啥呢?”冷佩下了车,索性也裤腿儿也解了,自个儿扭扭脖子,舒展筋骨。早上六点出的营区大门,抛开中午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现在已经在车里待了十个小时,是个人也给憋出毛病来。
“给你弄花去,”陈白东一盒小白塔剩了两根,自己叼了一根,给冷佩抛了一根去,“等着啊!”
说着往旁边田垄一跳,朝连串儿的塑料大棚里头一扎,走了几百米远,挑开一间塑料棚,钻了进去。
“陈白东!”冷佩在路边上唤了一句,没听见陈白东理会,回到车旁,坐贴在军绿色的车皮盖儿上,单手后撑,嘴里含着烟,微风带动青丝乱颊,顾盼间媚态已生。机车美人,还特么制服诱惑,直看得旁边往这儿瞟的老谭心里直发慌。
咂了两口,冷佩突然把烟抛进小水沟,笑了笑。这烟呐,还是能少抽就少抽。女孩子家,别染了这些毛病……
正想着些事儿,就见着陈白东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光膀子白背心儿露出来,脸上神秘兮兮,手里头捧着什么东西,竟然还用迷彩服盖着,一颠儿一颠儿朝她走来。
难不成偷了人家油菜花?好吧,我也认了,油菜花好歹也是花,千辛万苦也是你陈白东一片心意。冷佩想着便心情极佳地等着陈白东上来送花,二十来年有人送花也不是头一遭了吧?可是冷佩突然觉得这次心里竟然有种小鹿乱撞的慌张,不自主解开了迷彩服领口的两颗扣子,一时间内中风光若隐若现,颠惑众生。
冷佩啊冷佩,你这老女人嘞,活回去了。
陈白东自然也是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儿往上一蹦,董赖子迎面上来扶着,“东哥,搞定?”
老谭一拍董赖子脑袋,“东哥出马,能有搞不定的?”
陈白东也不跟两人嘻嘻哈哈,来到当真妖娆的冷佩身前,朝她电了几次媚眼,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情趣,一点儿都不来电,把头上迷彩帽往冷佩脑袋上一盖,“冷大美女,给爷笑一个!”
冷佩作势抬脚就要踹过去,陈白东连忙止住,“别介,看,”说罢手一扯盖在那神秘物件儿上的迷彩服,“当当当当!西,兰,花!”
那一抹绿映入眼帘,三个字儿还在耳畔回荡,董赖子目瞪口呆,老谭作势欲笑,瞅着陈白东得意洋洋的神色,冷佩当真一脚抬起,狠狠朝陈白东胸前踹去。
我勒个擦,当老娘西兰花痴呢?
☆、我要吃大餐
老谭在车上憋着笑,忍得难受,抬眼望着车顶板儿,被董赖子几个方向盘一拐,噗嗤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陈白东还没出声,前边儿冷佩一声呵斥,这特么到x旅第一次有人送花,竟然送的是西兰花,这要是传出去了,往后她冷佩还混不混,不得给王静几个笑死。
老谭笑声戛然而止,“额,冷参,我这没笑啊,您老听岔了,那是……”
“是什么?”
老谭声音腼腆,“放屁的声音。”
冷佩哭笑不得,食指节儿顶着鼻尖,哼哧了几下,这特么都是人才啊,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陈白东瞅了瞅白背心儿上的脚丫子,瘪瘪嘴,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冷大美女,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给你弄朵花儿就给咱赖子传传经验,赖子都二十四五的人了,连小萝莉的手都没牵过,这还怎么混啊?”
“东哥,别乱说,手我牵过的。”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陈白东一脸疑惑。
董赖子又是很含蓄地笑了笑,“那次一年级带新训的时候,牵小女孩过马路,我拉了俩!”说着又朝陈白东比划一个二的手势,回头萌萌哒一笑,那口黄牙,让陈白东真特么想揍他。
冷佩正喝着水,含在嘴里还没咽下去,听了董赖子的话,一口没忍住直接给喷了出去。
小学生!董赖子,你这是个奇葩。
老谭很贴心地递来一张卫生纸,“本来打算拉屎用的,冷参谋,你先用。”
服了,修理所的这四大金刚,真心服了。
冷佩摆摆手,自个儿掏出一包纸巾,回头对陈白东说道,“陈白东,那花我暂且认了,给赖子传授泡妞大法的事儿我也应下,但有一件事儿,你得帮我办了?”
“什么事儿?”陈白东一听,感觉不妙。
冷佩扭头冲陈白东说道,“晚上我不啃单兵自热了!”
“没让你啃啊,”陈白东伸着脖子,“水一泡就热了,有面条有米饭,还带榨菜萝卜干儿,这可比当年抛草根嚼树皮的日子好多了。”
冷佩就这么看着陈白东吹牛逼,眼睛里尽是幽怨,“我要吃大餐,ok?”她可是早打听好了,陈白东这家伙,每次拉练总能搞到好吃的,先不说他原来干过炊事班的班长,手艺那是一流,就单单凭那人脉,也能弄着点儿三瓜两枣,比她们啃干粮的强多了。
“放心吧,冷参,这条道,我们走了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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