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不拦你!”
老妇人愣住了。
提特和那个被按在地上的猫耳少年谢罗也愣住了,大部分围观的人也一脸怔愣和错愕。
只有时错和弗雷克,前者眼中闪过无奈和几丝暖意,而後者,那看向瑶光的视线中的灼热,又加深了几分。
“笑吧!笑吧!你们的嘲笑我看到了!没关系,你们尽管笑吧!尽管在心里唾弃我好了没有问题!只不过,等到哪天,你们自己的亲友也被推倒这个高台前面临死亡的时候,希望你们也能如同今天一般,保持住你们的理智客观与毒辣!!
我就算再老好人,再假惺惺,再伪君子,也比你们这群麻木到把一切他人的善举都往最恶意的方向揣测的胆小鬼,有出息的多!!你们看不起我?我更看不起你们!!”
一串话吼完,瑶光气喘吁吁,胸部剧烈起伏著,整个广场安静得只听到她喘气的声音。
提特脸色僵著,眉宇间带著些被说中痛处的难堪。
围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像是观念受到了冲击似的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也有些恼羞成怒想要辩驳,但碍於时错在场,一肚子怒气却无处发泄。
时间,就这麽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了。
良久,那老妇才缓缓拨开了那挟持她的两个自卫队成员的手,後退了几步,走到了提特的面前:
“区长,我好像想起来……我还有最後一点儿作用。”
“……什麽?”
“在红色戒严状态来临时,把我丢去那些异化怪物这里当诱饵吧。”
“咕!”
少年再次在愤怒地挣扎,而瑶光也在怔愣之後回神──诱饵?!
“所以抱歉,现在我不想死了。”
“…………”
“我不是想逃避死亡,只是想死得更有意义一点。”
“啊。嗯,你的主意不错。”
提特神色复杂地看了瑶光一眼,然後对老妇人点了一下头。
“那今天的处刑就取消吧。大家可以散了。”
提特的命令一出,周边的人群骚动了一会,最终还是带著微妙的气氛慢慢散了,压著那猫耳少年的几个车队成员也松开手,放他自由──只见他闪电般地冲到老人跟前,把额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发出了低声的咕噜声。
“抱歉啊,谢罗,奶奶又来拖你後腿了。”
少年用力摇摇头,用额头蹭了一下老妇人的肩膀──然後他又抬头,松开老人,走到了瑶光跟前,略微低头,那对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很清澈的眼睛。
这是瑶光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看见有著这麽纯粹的神色的双眼。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几声简短的、友善的猫科咕噜的声音。
“他在谢谢你。”
老妇人也走上前,看了几眼瑶光。
“年轻人,你的话语很有煽动性,虽然有些很愚蠢──但很明显不少人都听进去了呢。你是想改变这个区?”
老沙亚克微笑著如此说道,而瑶光诧异地摇摇头。
“不是吗?但是你确实已经在改变了。说老实话,这改变要不得。”
“……为什麽?”
“孩子,你不是说老人有著老人特有的智慧吗?那现在我就告诉你一句由时间得来的真理吧。”
老妇人这麽说著,口气中带上了几丝无奈。
“善良不是力量。……但若要善良,则需要力量。”
听到这句话,本来在一边发呆的时错转过头来,而弗雷克也轻轻挑眉,嘴角动了一下。
瑶光皱著眉愣在原地,似乎是在咀嚼这句话带著的含义──但少年却打断了她的思考,那有些脏脏的手掌中,躺著几粒中级能量胶囊,递到了瑶光的跟前。
瑶光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样少年就得背上她的人情债了──她并不是为了让他欠她人情才出面的。
於是她伸手接过了能量胶囊。
少年神色一亮,头顶那尖尖的猫耳蹭的竖了起来,那紧绷的唇线也稍稍松开了一些,有了向上翘的趋势。
撞见这样的神色,瑶光心里咯!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脸色难堪地向後退了几步。
“别谢我。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
她压低声音,苦笑著自嘲。
“我也只不过是……自我满足而已。”
为什麽要站出来,帮助一个萍水相逢的老人?
为什麽会一时激动,想要救下她的命?
仅仅是因为少年当时绝望的身影,和“那一晚”那绝望的自己重叠起来的缘故吗?
没有这麽简单。
──因为,想要借此来忘记自己的过去。
──因为,想要借救人,来洗刷自己曾经杀过人的罪恶。
说到底,还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让自己能──哪怕是一点也好,摆脱深埋心中的罪恶感,洗脑自己还是个带有善意的普通人,来自600年前,和平时代的普通人。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而已。
“终归还是只会说些漂亮话而已啊。”
她苦笑著,拉了拉自己的头发,狼狈地转身,躲开了少年那清澈而固执的视线,急急离开了。
弗雷克叫了一声,想要跟上去──却被时错拦住了。
“这是最後一次。”
孤狼举著手中的军刺对准弗雷克的脖子。
“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这少年和你有交情吧。”
弗雷克脸上一僵──确实时错说的没错,谢罗,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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