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估摸着也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他松开蒋晓丽的手,一只手搭在我肩上,一只手搭在田益加肩膀上:“我说,过完年哥们就要忙结婚的事了。你们两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帮不帮我?”
我和田益加笑着回答:“帮帮帮,怎么不帮!”
蓝天臂力加大了一把,将我和田益加的距离又拉近了点。三个脑门靠在一起,从不同口腔里面哈出来的白气混成一团,飘走,散开,分不清谁是谁的。蓝天说:“我们三个是好兄弟对不对?”
我和田益加符合着:“是!”
“一辈子!”
“一辈子!”
倒计时开始,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五彩的烟花在天空灿烂盛开,一年就那么过去了。
那晚,李林放了我们鸽子,没来。
李林过了初三才来找我们,那时候我们正陪着蓝天买结婚用的东西,他直接来批发市场找的我们。在部队上呆过之后,比原先挺拔有气质了不少,就是那脸黑得不行。
他一出现就先被我们三个揍了一顿。
他黑着张脸不悦:“你以为我不想来啊,我都快到了。他妈的我们连长老母大年三十去世,部队上就我离得最近,电话过来,我能不去啊。”
我们三个不依不饶,直到他答应请我们吃饭喝酒唱歌洗澡一条龙服务之后我们才勉强原谅了他。男人在一起,大都没有小肚j-i肠的事,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李林也算得上是脸皮厚的人,那几天忙着蓝天结婚的事,他整天跟着我们瞎忙,忙完之后跟我直接回家。见我妈,一口一个阿姨叫得特甜,死皮赖脸就在我家住下了。
蓝天结婚,那热闹超出我们想象。我找徐家军借了几辆车,田益加本身出来混也有些日子,也找了几个好车,迎亲队伍特别豪华,毕竟是兄弟间第一个结婚的,我们自然要给他办得热热闹闹。
婚礼上,司仪作秀,想着法子折腾他两口子,弄得坐下的人笑个不停,我也在笑,笑着笑着突然觉得鼻子特别酸。特别是到他俩给双方父母敬茶的时候,我差些忍不住掉眼泪。我在想,我不可能有这样一天,不可能带个媳妇来给我妈敬媳妇茶,一想到我妈,特别难受。
开酒席,我去给蓝天挡酒,特别敬业,满碗的白酒一口下,眉毛都不皱一下。
田益加见我差不多要来换我,被我推开,继续敬业的挡酒。那晚喝了不少,吐了好几次,被李林扶我吐,我还没吐完他就不晓得跑那个地方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厕所,我晃晃悠悠走出去,站在门外吹凉风,大冷的天,我却热得不行。
我在酒店后面随便找了个花台坐,胃里难受,还想吐,蹲地上干呕一阵,什么都吐不出来,该吐的都差不多了。
我蹲在地上,觉得天旋地转,越来越晕,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搭在花台上,困得很。刚想睡就被一只手拽了起来,随手给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让你少喝点,你喝那么多。”
☆、青葱岁月(18)
我听出声音还是诧异了一阵,是田益加。他给我拍完灰扶着我:“差不多散完了,就别去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整个身子的重力全部落在他肩膀上,摆手:“不饿,不吃。”
“那我送你回家?”
不晃脑袋,想推开他,却发现双手没力:“不要,你帮我找李林。他会送我回去。”
他扶着我站着,好半天觉得不好。又将我扶到花台上坐下:“那坐下吹吹风。”
在我影响中,田益加没有这样温柔的时候,我开始笑,弯着眼睛看着他:“你啥时候变得那么有素质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田益加坐我旁边憋了好久才憋出:“有些话我一直想给你说,可是一直没机会说。小北,我对不住你,真的,那件事发生后,我他妈的特想抽我。我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可是你知道的…”
“别说了!”我不想听,打心里不想听那段回忆,打心里不想想起那两天发生的事,我扭头嘲笑道:“别说了,我知道,你也只是个小喽啰而已。我不怪你,但是,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说了!”
我是吼出这话的,吼完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我撕扯着头发,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自己都听不见:“你就这样,划了别人一刀,撒了盐就算了,现在你还撕裂开这道伤口。田益加,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了。”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赵芳艺,空洞到绝望的感受真他妈痛苦。
我还在哭哭,李林从后面过来将我搂住,疑惑的问田益加:“他怎么了?”
田益加说:“你送他回去,好好照顾他。我去看看蓝天那边。”他从我身边走过,很近的擦身而过,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
李林拍拍我的脑袋,想哄小孩似得:“你酒品怎么那么差啊?好啦好啦,不哭了不哭了,回家了回家了。”
李林把我弄回家,我妈见我那模样,吓得不行。才发现,我哭太用力,流鼻血,鼻血和眼泪混在一起,弄得满脸都是,血糊糊的一片。李林本身喝了点酒,加上外面黑,也没怎么注意,看我这样也吓得不行。我妈和李林将我扔在沙发上,开始弄水洗脸,整干净了才将我扶回房。
李林给我脱了衣服,见我睁开眼,试探问道:“你和田益加打架了?”
被刚才那么一折腾,酒醒了大半,我摇头:“没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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