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不同的场地换用。比赛规则类似于近代的高尔夫,谁能率先击满球数进穴,便谁赢。
万翼见曾荣和曾威武相携而来,笑道,“你们父子俩现在才到,该罚!我与钱畴定捶丸打满20筹为胜,在等你们的功夫,我都已经打到19筹了。”
曾家父子俩一脉相承的见风使舵,二人自然不会说之前他们在家中商讨了许久该不该来万府赴会,毕竟万首辅这艘船不稳,他们也怕沉啊。
但最终想想商量的下场,还是宁得罪君子也休得罪小人,尤其万郎如今圣眷正隆,谁也不敢肯定他会什么时候失势。左思右想之下父子俩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万郎——”曾威武远远地嚎叫着扑到万翼腿边一把抱住,将那张粗犷的大脸往万翼衣角一贴,“真是担心死我了,当初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小人说你去了,啊呸呸,不,像您这么耀眼这么才华横溢之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去了!我与爹日夜颂经请愿,如今万郎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这肉麻得教人鸡皮疙瘩全体立正站好的话让一旁的钱畴手一抖,球歪了,平白又痛失一城。
他暗暗思忖:莫非万郎好这一口?要不,他也试着拉下脸……眼尾瞟到壮汉曾威武被一脚踢开后又扑上前殷勤地边捶腿边问万郎脚踢痛了没。不行,只怪他功力不够深厚,实在做不到。
节操早已丢在地下踩的曾威武成功换得万郎烦不胜烦的一句不计较,阴险四人组开始挑选明日早朝的主攻对象。
万翼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次辅李延年事已高,致仕在即,我今夜修书一封予他,为求明哲保身为家族小辈铺路,明日应不会提出反对。倒是华盖殿大学士熊平,听闻我不在期间,一直联合保皇派诸臣积极撺掇李延接替首辅一职?”
“确实如此,我看他就是想自己当!毕竟李延这把岁数就算当上首辅也撑不过几年,若李延当选,他也称得上拥立有功,少说也能混上个群辅,等李延致仕,别说次辅或许直接被推为首辅也未可知呢。”曾荣悻悻然道,绝口不提当初自己也想凑过去分杯羹却被踢走。
“解决了熊平,那剩下的一些阿猫阿狗不足为虑,他们也大多是看李延的脸色,跟着熊平瞎起哄。倒是御史武尚贤,自诩清流名士,怕是软硬不吃。”
万翼托着下颚漫不经心道,“这般迂直的御史,直接降两级外调边地,吃几年风沙就知道人世道理了。”
曾荣与钱畴对视一眼,暗自心惊,好歹御史也是二品大员,万郎说贬就贬,轻松得犹如吃饭喝水一般,背后究竟该有多大的圣眷?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投诚得迅速。
“不过,熊平为官谨慎,怕是不好找到把柄……”
万翼恨铁不成钢地斜了钱畴一眼,“他没有,他儿子你就不会去找找?”
曾威武立刻感到是自己发光发热的时候了,“万郎!我!我这里有!”
曾荣想不到原本只是带来刷脸的儿子竟当真能派上用场,不由喜上眉梢,“儿子你长大了!我儿果然聪慧!”
“爹爹!”
“儿子!”
“爹爹!”
“儿子!!”
钱畴看着那边又开始父慈子孝,抹了把脸直接扭过头去。
“熊杰擅行书,我这有他的一副字,虽是当年在国子监请他给我的题字,不过……没太常观摩还是保存良好。”曾威武厚颜无耻道,开始有些感谢当年被娘逼着去那个鼻子朝天的熊杰讨要墨宝研习书法了。
万翼感兴趣地问,“哦?什么字。”
曾威武抖动着胸大肌,明明是金刚芭比却强做斯文的摇头晃脑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万翼言简意赅,“妙。”
曾荣附和,“甚妙啊!”去年秋血腥之夜后,其实另有一种言论暗暗流传,说是……这一切皆是当今圣上亲自布局,为求明正言顺地诛杀太后和济王两大威胁。不过没人敢在这时候说出来,反而谁若敢起这个头,不需要皇帝出手,群臣就会抡起袖子第一时间弄死他。毕竟边关一直不定,蒙古又虎视眈眈,若是皇帝与济王两虎相争,只怕两败俱伤后便宜了外族,大家又不是好日子过傻了想当亡国奴?
可以想见当这副暗喻兄弟相残的题字被拿出来,熊家父子必定要直面一片腥风血雨,死得不能再死了。
宾主尽欢,待下人送走三人后,万翼十指轻敲桌面阖上眼,曾威武论起狠毒一点不比他的父亲差,两父子皆是乔装成狗却随时能反咬主人一口的恶狼。
但不可谓言,因为第一眼印象轻视他们的人很多,这两父子若好好利用起来确实能发挥出许多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要小心被反噬罢了。
言仲迟疑地道,“公子……明日你真的要把那副字呈上去?”
万翼睁开眼,“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公子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那种会任意草菅人命的人。
“小言仲,你倒是了解我,”万翼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惜才道,“虽然熊平不可爱,但他的儿子倒是块璞玉,就这样玉殒太可惜了。”
言仲抱着被弹红的额头,不满道,“公子,我已经不小了!”
万渣攻摸着下巴肆无忌惮的扫视小嫩草,“哦?小言仲已经不是童男了?”
言仲秀气的脸涨得通红,“公子!”
调戏完心腹后万翼挥一挥袖,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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