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对我隐瞒的话,治疗方案可能就会有所偏颇。我问你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发现这次检查的结果显示如果手术的话,成功的机率变大了些,我想看看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她忽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问:“变大了些?”
“对,相对来说,比之前更适合手术,但总体来说成功率还是偏小。”
“你的猜测是什么?”
“目前找不出其他的原因,但是老师曾经对我说过,有些人怎么治疗都不见成效是因为她被自己的情绪和心理暗示所控制,在他们没改变自己的观点之前,所有的治疗都是无效徒劳的。”点的餐点已经被送了过来,慕景时一边切牛排一边说:“我只是猜测你的病情是不是符合这个说法,因为其他方面根本没有异常。”
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将之前她面前的那盘牛排端到自己面前,迟舒意脑中还在想着他说的情绪和心理暗示,有些混沌。
她几乎是机械地吃完晚饭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索性就一言不发。
慕景时当然看出她心里有事来,但他不想逼迫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吃东西。
本来两个人吃完饭慕景时买单后就要离开,快走到门口时已经在等他们的女服务生将一份包装好的甜点递给慕景时,说:“老板说二位很合眼缘,所以专门做了餐后甜点送给二位,还请收下。”
慕景时拎过甜点,“谢谢。”
“顾客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上车后他把甜点放到后座,说:“先送你去电台。”
迟舒意只是简单地嗯了下,到了电台就浑浑噩噩地径直进了房间开始工作,幸好她工作时会暂且把要不要和他坦白的矛盾问题抛在脑后,等工作完了他开车送她回家时,她又开始思考该怎么对他说。
这一思考就思考了一路,直到车停在她家门口她都没发觉,慕景时扭头看她,她正在出神。
“七七?”这样叫了她三四声迟舒意才缓过神来,慌忙应了声就要下车。
慕景时绕过车身走到她那边在她身旁站定,就在他的手拉住她正打算带她上台阶时,她突然叫住他:“景时哥。”
“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柔和。
“我之前确实如你所说有给自己心理暗示,这些年我时不时地就会告诉自己眼睛应该是再也看不见了,就算每年检查,结果还不都是一个样,我告诉自己我无所谓,反正已经习惯了黑暗,能不能恢复光明又有什么关系,关于情绪,其实我一直还算隐藏的很好,那场变故……还有后来的意外我都扛了过去……”
她越说抓着他的手越用力,就连身体都开始颤抖,慕景时急忙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叫她:“七七。”
“有个人说过,他要学医,他要亲自给我看病,我一直在等他……”突然觉得好委屈,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我觉得,如果不是他,其他医生能不能看好都无所谓,我又没多大差,等不到他我就算治好了眼睛也看不到我想看的……”
他把她拉进怀里,特别特别想狠狠地拥抱她,却又怕把她弄疼,最终还是克制地轻柔地抱着她,任她在怀里泣不成声。
他懂她的意思,她想看的,是他。
他曾经问过她如果能再次看到,她最想看什么。
她说:“看景时哥哥,我一定要记住景时哥哥长什么样子,烙印在心里。”
“清醒之后我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可是打不通,怎么都打不通……那个时候我天天都在想,是不是连景时哥哥都不要我了,嫌我烦了再也不想理我了,还是他以为我也死了……”八年来所有的委屈就像一头洪水猛兽,冲出了枷栏,迟舒意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很弦突然断掉,在心里压了八年想了八年的事终于在这一刻全部倾吐而出。
“没有……不是……对不起,对不起七七,是我来晚了。”他语气中带着心疼和自责,手在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发上揉了揉,“知道你出事我就回国来找你了,但是到最后都没找到你,甚至连一丝消息都没有,手机在灾区丢了,没找回来。”
“傻七七,我一直都在找你啊。”
长达八年的寻找,就这样被他几句话不咸不淡地解释了过去,多少次他想她想到失眠只能靠安眠药入睡,多少次他要彻夜不眠地翻看她的照片心里才会稍稍舒服,多少次他心里的希望烛火被现实浇灭……他这八年来经历过的比她好不了多少的种种,他都绝口不提。
迟舒意的手指攥着他黑色风衣的一角,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迟迟不肯抬头。
“七七?七七?”他轻轻拍着她,柔声唤她的名字。
半晌,她才闷闷地说:“干嘛逼我说这些话……”
慕景时顿时哭笑不得,没见过这样耍赖的,“好好好,我的错,对不起,别难过了好不好?”
他捧起她的脸,用指腹帮她拭去眼泪,又在她泛红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下,“进屋?”
迟舒意点点头。
慕景时把她带进去后迟舒意直接进了洗手间去洗脸,他想到什么转身出去到车上拿了点东西。
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正在倒水喝。
他笑了笑走过去把甜品放到她手心,“吃了吧。”
迟舒意嘟了嘟嘴正要摸索着打开包装,他又拿了回去,帮她打开盒子,又把小勺子塞到她手里,这才说:“吃吧。”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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