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你怎么了?”赵飞英担心地问著。然而,随即背过了身去。
“对不起,我忘了,我们不能见面的。”赵飞英的脸微微发红。
然而,没有声音回答他,赵飞英不解地回过了头,却发现程蝶衣已经跪倒在地。
“蝶衣,你别这样,快起来。”赵飞英连忙想扶起她,程蝶衣却执意跪著,带著泪汪汪的大眼睛。
“飞英哥哥,蝶衣有事求你……”程蝶衣拉著赵飞英衣袍的下摆,失声痛哭著。
够了!够了!一切都够了!冷雁智奔出了山庄,然而,却下意识地想起当年赵飞英背对著夕阳,向他微笑的样子。
停下了急奔著的脚步,伫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走著,却在下意识里,回到了当年赵飞英为他带上冷胭脂的地方。
看著四周,景色依旧,然而人事却已全非。
当年的他,满腔的爱意、满腔的希望,如今只剩一副失去了魂魄的躯壳。
颓丧地坐倒在地。
“师哥,我们明年再来看烟火,好不好?”冷雁智把脸埋在膝盖间。
和煦的东风吹拂过,就像赵飞英的笑容和体温。
冷雁智侧著脸感受著,尽管……尽管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他,但是,这风,却聊可慰怀吧。
原来如此,赵飞英淡淡笑了。
看著赵飞英的脸,从惊愕、不敢置信到趋近于绝望的平静,程蝶衣冲向了前,紧紧抱著赵飞英哭了。
“对不起……飞英哥哥……蝶衣对不起你……”
“没关系,我了解。”赵飞英柔声安慰著,但是喉头却有些哽咽。
“飞英哥哥,帮帮蝶衣吧。萧大哥他……他被锁在西厢房,师父说我要是不听话,就要杀了萧大哥的。”程蝶衣把脸埋在赵飞英的胸膛,直把赵飞英的前襟沾s-hi了一大片。
何其残忍……何其残忍……赵飞英凄凉地笑了。
“……我会帮你的。”最后一次搂著程蝶衣,赵飞英紧紧闭起了双眼。
下定决心离开山庄了,这充满著是是非非、伤透了他心的地方。冷雁智整理著行囊,然而,几乎全是赵飞英替他买的东西。毛氅、斗篷、衣衫、连束发的带子都是两个人一起选的……还有好多好多的小玩意,竹雕的蜻蜓、草编的蚱蜢、用瓷烧成的小观音、挂在腰带上的玉饰……
冷雁智一把将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不要了!都不要了!
散落一地。
敲门的声音。
“滚开!别烦我!”冷雁智喊著。
“师……师兄……”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小师弟,吓得结结巴巴。
“什么事。”冷雁智瘪著嘴,打开了门。
“师父叫我们去观礼……看到你没来,师父就叫我来请你。”
沉吟了一会。
“好,我马上到。”冷雁智大力关上了门,小师弟连忙跃了开,才没被门扇打到。
现在……冷雁智粗暴地换上一件新衣。赵飞英在京里替他买的。
记忆又飘上心,冷雁智狠狠咬了下唇,直到鲜血淋漓。
忘掉!忘掉!冷雁智,中用点!死心吧!死心吧!
一脚踢开了门,他大踏步地往前厅走去。
看吧,看吧,赵飞英要跟程蝶衣双宿双飞去了,你呢,一个师弟,他把你放在哪里……
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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