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小锅香绵软
滑的稀饭.
她蹲在地上,守在小炭炉边儿,耐心的不停搅拌著飘散淡淡香
气的白粥,生怕烧焦了底,带上焦味就不好吃了.
待粥熬好后,她用一只小巧的陶锅将粥盛放进去,紧密的盖上
盖子,再密密实实的包裹上粗棉布及不要的旧袄子,将它放在离厨
房门窗最远的小桌上.
她再用剩余的炭火,烤了一条肥美鱼干,用小碟子盛好,在旁
边放了两样渍荀丝及菜豆,一顿简单营养的早膳就这么完成了.
看著做好的早膳,苏月翎脸上漾著甜甜的微笑,边快乐的哼著
小曲儿,将小碟子轻轻放在包裹得密密实实的陶锅旁.
像只小工蜂似的,她回过身就又站回案板前准备做饼去了.
就在她转身正待将醒好的面及油酥包上蜂蜜膏时,厨房的木
门传来了两声轻轻的叩门声.
“阿月,我要进来啰!”娇嫩的轻快嗓音紧接著传进了厨房.
厨房门外的人儿不待苏月翎有所回应,招呼声方落,木门就从
外边推了开来.
从小小的门缝中,灵巧的钻进来一个身著暗红衣裙的俏丽姑娘.
她进了门来,动作迅速的反手将木门合上,把寒意完全阻隔在
门外.
倒不是因为红衣姑娘怕冷,而是她怕会冻著了在屋子里的苏
月翎,所以才快手快脚的将冷风关在门外.
“小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听到俏丽姑娘轻快的声音,苏月翎嘴上招呼著,没有空抬起头
来看她叫唤的小么.她正忙著把木盆倒扣过来,用沾了油的手将醒
好的面团拨到案板上.
“还说我呢!你今天起那么早做什么?起来了也不喊我,要
不是我内急,起床后看到厨房的灯火来找你,搞不好你饼包好了以
后,我都还没有帮上忙呢.”
小么一边埋怨,一边走向屋角放著的水缸前,拿起木勺敲碎了
其上冻结的薄薄冰层,舀了勺冰冷刺骨的水将手洗干净,准备帮苏
月翎做饼.
忙著做事的苏月翎,听到小么敲冰的声响,生怕小么冻著了手,
连忙出声道,“别用那缸里的冰水!我在炉灶旁放了一桶水,现在
应该已经被炉火煨暖了——”
嘴里话还没说完,她在忙中偷了个空,用眼角瞥了眼站在水缸
前的小么,然后叨念的声调高昂了起来,“戟小么,天寒地冻的,你
又穿得这么单薄!你怎么老说不听呀?”
这个小么用冰水净手也就算了,没想到她身上只著平常在室
内穿的襦衫及长裙,而她就这样顶著刺骨风雪,从隔壁走到这儿来!
她真没见过像小么这样不怕冷的人——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小
么这样怪吧!
其实小么的怪不只不怕冷这一椿,就连她的出现也透露著些
许古怪.
幸亏苏月翎天性单纯,有时候又带点迷糊,除了刚开始有想过
一两次这问题,后来跟小么混熟了以后,就不曾再仔细想过了.
本来住在苏家隔壁的,是姓刘的卖布商人.
早在几年前,刘家一家老小就都搬离了,而刘家在离去前既没
有将房子变卖,也没委托人代为管理,就这么任由房子老旧残破.
结果去年秋初,树叶刚刚染上秋黄时,隔壁忽然来了一大群工
人.
一伙人来来回回好几马车,扛搬来一大堆高级木料和精致的
家具,镇日敲敲打打、东挪西移的,把老旧的房舍大大的整顿了一
番,把本来破旧的老房子改了个新面貌.
然后过了几汞,就搬进了小么一家人——
不,说一家人也不太对,因为住进隔壁的,除了样貌、气质都
像富家千金的小么外,并没有见过其他主子,只有不算少的奴仆跟
著她一道住进新房子.
一个小姑娘领著一群奴仆,莫名其妙的搬到隔壁,这还不奇怪
吗?
苏家跟小么家紧邻著,两个女孩儿年龄相仿,个性也合得来,
没几日她们就像姊妹似的整天腻在一起.而小么不但跟苏月翎感
情好,就连苏老爹都很喜欢她.
小么说过,她本名叫作戟嫣然,因为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所
以家里的人都叫她小么.苏月翎也就跟著叫她的小名儿了.
问小么的爹娘,她说父母亲在她幼时就辞世了.
问小么打哪来的,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她的老
家在好远好远的地方.
苏月翎对小么的交代不清也不曾细想,傻呼呼的就接受了她
的存在.
当小么得知苏月翎每天都要一大早起床,准备蜂脂饼到市场卖,
她就自告奋勇,每天大清早就来帮忙.
起初苏月翎还拒绝——她怎么可以让人家千金小姐跑来她家
里做粗活?可在小么的死缠烂打、撒娇哀求下,她也只好竖起小
白旗投降,由得小么高兴.
反正能有个人陪在身边说说话,也能打发无聊.而且有小么陪
伴,做饼也变得更有趣了.
刚进了门来,就听到苏月翎千篇一律的叨念,小么翻了翻白眼,
吐了吐舌头,走到苏月翎旁边,她自动的拿起厨柜下的蜂蜜罐,准
备帮忙包小饼.
“不过大我一岁多一点点,就像个小老太婆似的啰唆……你
真说不烦哪?你什么时候看我因为没穿那些笨重的袄子而生病?”
小么接过苏月翎递过来的小面团,熟练的将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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