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秦枳兴奋地勾住他的手,两颊清浅的笑涡打着旋儿,“就是小哥哥啊,他说今天要到我家拜年,妈让我也回去。”
顾淮南眸底迅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很快消失不见,声线清浅地答,“嗯,记得晚上早点回来。”
有的时候,他真是爱死她的单纯可爱,可此时此刻……
老婆,可不可以偶尔为你老公着想一下,不要整天把潜在的情敌往家里带啊!
***
秦枳回到家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温润柔和的笑声,她停在原地一会儿,换了鞋子进去,声音脆脆地叫了一声“妈”,又对着回过头来脸带笑意看着自己的江临修笑了笑,“小哥哥,你来了。”
江临修点了点头,“秦秦。”
秦枳走到秦母身边坐下,亲昵地靠在她身上,撒娇似地蹭着,“老妈,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怎么聊得这么开心?”
秦母宠爱地捏捏她的手,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我跟临修在聊某人以前吃不到杨梅就哭鼻子的事呢!”
窗外,春雨霏霏,绿色的青苔在雨中纯净地生长,尘封在记忆里的故事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一颗高大茂盛的杨梅树,低低遮住了屋檐下悄然流转的时光。
秦枳想起那个时候,因为吃杨梅吃坏了肚子,被老爸禁足在家,有一次偷偷从窗里爬出来,拿了一支竹竿准备去打杨梅,可是个头小,踮起脚还够不着,小脖子仰得酸酸的,眼泪直往外冒,后来她干脆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就是那一次,遇到了她的小哥哥。
往事不堪回首。秦枳窘得满脸通红地躲在秦母怀里,小手还紧紧掩着脸,孩子气的模样,让对面的江临修失笑出声。
虽然有十几年没联络,但是以前秦家和江家交情很不错,秦母是看着江临修长大的,看着他从襁褓中的小婴儿长成一个翩翩如风的少年,如今他越发儒雅俊俏,得以重逢,她心里也是感慨万分,缘分就是奇妙啊。
可是,看到他落在自己女儿身上的眼神,秦母心里有那么一刻的僵硬,她太清楚,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可是看着身边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傻女儿啊!
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秦母自然不便当着秦枳的面点破,可是作为一个只单纯希望自己女儿有安稳生活的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这样发展,又细细问了一些江临修家中的事,看了一眼时间,转过头对秦枳说,“丫头啊,你临修哥哥要留下来吃饭,排骨还在腌着呢,家里的生抽没有了,你待会到外面买一瓶回来。”
“好啊!”秦枳欣然应许,调皮地对江临修笑了笑,“小哥哥你有口福了,老妈做的甜酸排骨很好吃哦!”
秦枳走后,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原本带着笑容的秦母突然换上严肃的表情,探究的眼神落在江临修身上。
江临修也是个心明眼亮的人,略微一思考,很快就明白了,嘴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淡笑,先开口,“阿姨,这次冒昧登门拜访,我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不管过去如何,秦秦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无意去打扰。”
如果前一刻秦母是以一个护犊情深的姿态示人的话,那么此刻,看到这样一个坦然真诚的江临修,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动容,神色也慢慢柔和了下来,声音透着尴尬,“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我只希望她有平静的生活。”
江临修微微一笑,“我知道。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谈谈有关于秦秦的事。”
秦母疑惑地看着他,江临修很快接下去说,“是这样的,我曾经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她的病例……”
秦母安静地听他细细说完,在久久的沉默之后,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我想,这些事情,你还是去找她的丈夫谈一谈比较好。”
*
顾淮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男人,简洁的灰色风衣,面容英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握着银色搅拌棒的手,修长清秀,骨节分明,可能是因为经常用消毒药水洗涤的缘故,肤色比其他地方白皙很多,几乎连毛孔都看不见。
顾淮南嘴角噙着轻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难得江先生好雅兴,特地找我出来喝咖啡。”
江临修也抬头笑了笑,然而,有别于顾淮南刚刚带着几分疏离淡漠的轻笑,他的笑容是温和可亲的。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谈谈秦枳的事。”江临修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出来意。
“哦?”顾淮南声调高了几分,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动作优雅地搅拌着咖啡,“不知道是什么事?”
“据我所知,宫寒其实并不难治好,而且现在的中药调理,不仅药性温和,而且几个疗程下来想必多少会有起色……”
江临修还说了些什么,顾淮南已经无法听进耳中,他的眸色愈发深沉,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眼底翻滚着黑色的不知名情绪,放在桌下的手,指尖已经微微泛白……
江临修突然站了起来,在白色的桌上放了一张黑色的小名片,白皙的手在上面重重按了按,“我读医学博士的时候曾经认识一个老教授,他在中医研究上有很深的造诣,尤其是女性宫寒方面,秦枳的事,我已经事先跟他谈过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拒绝……”他清朗的声音变得低沉,似乎染上了一丝喑哑,“毕竟,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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