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妈阿爸,阿公,阿婆,大姑,四姨,小叔或者二舅唏嘘个不已,“哎哟,我家的大学生啥宝也来干活了,小啊,妮儿啊,以后到大城市念大学,留大都市干事儿,把你这个亲二叔也接过去享享福。”即使,我大部分的同学家里有个困难什么的,这个亲戚那个近邻的凑吧凑吧,就不差了,因为父母重视,所以孩子得命就格外精贵。每到周日的下午赶回学校,照样欢欢喜喜带裹着家里疼人的阿妈给包好的大包小包的好东西上路。
一到寝室,就像是一场庆贺什么的盛宴,米袋子铺张在谁的床上,烙出锅油滋滋的葱花油饼,加了辣椒的油香河干鱼,加工出炉不久的嫩鲜小蛋糕,还有红枣干,卤水花生,柿子酒等各色滋味鲜美的东西,和一张张*期待垂涎三尺的笑脸。
谁带的东西好吃,谁带的东西值钱,谁家的东西经过精心烘焙,研磨,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女儿在家里受宠的程度深浅,同时还暗示谁家经济实力的优劣。女孩子们的一点小心事,一点小炫耀,一些小幸福,一次舌头、味觉的美味之旅和枯燥贫乏高中生涯中的一些小乐趣,就在这周末夜晚寝室的一餐盛宴里满足了,绽放了,体味了。
可惜,这些纷繁丰盛的食物当中,没有一样是属于姜心瑶的。甚至在这一群人当中,哪怕带来的食物是其中最为简陋,最为寒碜,最为拿不出手都自我感觉最为惭愧的主人里面,依然不见姜心瑶的身影。
姜心瑶不得已成了一个另类。很多东西是我无权享受的。比如这每周一次的周末会餐,我是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的,我的后妈白桂花对我念高中之事早就恨之入骨了,回家拎一碗白米饭吃吃她就白我不知有多少眼,一边还恨叨叨的吆三喝五、指桑骂槐。
不过这些,是姜心瑶能承受的。我决定去县城念高中的那一刻,这些都是我早该预料到的,倒也心甘情愿的承受了。
每到周日的晚上,宿舍的女生们饱食了一顿什锦佳珍之后,倒在床上欢欢喜喜的睡上一觉了。姜心瑶却还在家里忙着收拾厨房,喂猪喂狗。这些忙完以后,我要借着一盏微弱的烛光,收拾白天晾晒微微发干的菌类和一些药材,我把它们小心翼翼的装进洗好干净的米袋子里,那是我整整一天半的劳动果实。这些菌类和药材里面,裹藏了我成千上万个步伐,一身干了又湿、湿了又被晾干的汗水,我的期待还有我的苦心经营,我的一点可怜的生活费用和不得不慢慢积攒起来的学费。
也好在我不在周末的下午赶回学校,除了残羹冷炙,姜心瑶是没有任何温暖的东西可以奉献给她的室友的,所以也不必忍受她们聚餐中感觉被人占了便宜不平衡的愤懑神色。
星期一的早晨蒙蒙亮,瑶寨青石板路上总会有一个细瘦有力、后面背着一米袋子东西的身影一闪而过。白桂花熟睡在男人姜正民身边,姜柱熟睡在总爱打他的哥哥宝子身边,好似这个家里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
没有了生我的亲妈,我这么早起来,吃或不吃什么,吃一碗昨晚剩下的凉饭和几筷子咸菜嘎达,古墩古墩喝半缸子暖瓶里微微一点冒热气的温水,然后带着劳累连天的身体和冰凉半饱的肚子上路,也不关白桂花一个屁事。
要是她小儿子在我起床时候发个癔症,她猛地一下就醒了,看看没事,就又睡了。一听里屋或者厨屋里姜心瑶起来蹑手蹑脚的动静,她就半睡半醒间满心嫌恶起来,也才明白小儿子发癔症的缘由,因为姜心瑶这个讨人厌的死妮子吵扰了。
“上高中,死了亲娘还上高中,上个屁”。她心里这样想着,倒也不会说出口来。一会儿又忍不住心里盘算,“要是臭死妮子不上高中,那她每周末挖倒出来的东西,拿去卖成的钱,累积起来贴补家用,三年下来,也该数目不少了,平时再帮家里干这活干那活,她白桂花也不咋受累了,家里收入也该更多了。可如今,这个家跟没她屁人屁事似的。就回家买那一包饼干,两块方便面,装模做样,还想收拢她家柱子,我生的骨肉,还当是你亲弟弟了,你那个后山睡觉的妈到死也没本事生个带把的”。白桂花胡思乱想着,就越觉得窝火憋气。
我吃完剩饭背袋子关门一走,她就布楞一下坐起来了,也不能抓住姜心瑶的头发扇她两巴掌,只好再又扑棱又躺下去,气得咬牙切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也跟小儿子一样发了癔症。
这些,往往是姜心瑶所不知道的,即使知道,也往往当作不知电子书分享网站
第七章:9初恋的模样(上)
星期四的一天下晚自习。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姜心瑶”。
宋明拦住我。
我错愕的望他一眼。具有阶级差别的两个人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呢。
“怎么还不回去。”我应了他一句。
“姜辛瑶,我该怎么办啊?”
第二遍熄灯铃在实验楼外置喇叭口“滴铃,滴铃”传出来。
此时,校园里黑漆漆的,路两边几盏昏黄的电灯,划破一点暗夜的冷清。几个模糊匆匆赶路的身影,有人走在前侧的路边是放慢脚步望了我们几眼,心里猜测,一男一女,躲在实验楼前做些什么。十八、九岁的年龄,谈恋爱的事在我们同学间也屡见不鲜。真那样的话,那我不真成了言情小说里幸运的灰姑娘,生活凄惨,处境艰难,贫寒卑微,可富家公子亲手为我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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