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传了圣旨,便回宫禀告乾隆。
乾隆只是一摆手表明他知道了,就让人退下了。
再看一眼那纯白得刺眼的纸张,乾隆忽然伸手将白纸拿开,放到一边,就拿过一边的奏折,开始批阅起来,却依旧无法静心,草草看了几封,就y-in沉着脸站起身来。
吴书来规矩的站在下首,充当柱子的角色,不言不动。
乾隆的视线扫过下方,又回到御案上,这时却看到了被层层奏折遮掩住的画轴一角,乾隆犹豫的微微探出手,却在将要触及画轴时,又收回了手,脸上的y-in沉更添一丝凝重,狠狠一掌拍在御案上,却顾不得手掌的疼痛,厉声喊道:“吴书来,把这幅画拿下去!”
吴书来一愣,看着御案右侧那装裱j-i,ng致的画,再看看乾隆的脸色,急忙上前,双手拿了画,便小跑着退出门去。至少,听皇上所言,他是要把这幅画拿到其看不到的地方。
乾隆轻轻喘了一口气,脸上划过一丝纠结,却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那幅画,是永璜生辰前夕,他所珍藏的画像。犹记当时,他兴高采烈的双手拿着画,命吴书来装裱起来。而此刻,这幅画,却不足以动摇他。
亦或是,一丝的动摇,仍比不上那份心狠。
——本章完——
☆、晋江独发
第六十四章
永璜想见见乾隆,但沉思后,却决定择日再进宫。
现在,乾隆怕是不想见他吧……
小德子很快就回来了,却也没有带来什么消息,至少,永璜依旧不知道乾隆为何如此的原因。
乾隆昨晚上只招了令嫔侍寝,而令嫔出了养心殿,却是一副狼狈模样。对于这一点,永璜只是一皱眉,不作他解,毕竟乾隆中了药,自然是要疏解的,且心情也一定好不到哪去。于是,让他困惑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中药一事本不该让乾隆如此,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或者,正如他之前所想,究竟何故,已不重要。
永璜微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朝服,眼神幽深,随口便让小德子退下了。
小德子所言也在他意料之中,因此并没有让他的心湖泛起涟漪。何况,相比较乾隆对他再一次的厌弃,知不知道原因又有什么所谓呢。之前略一思索,他便有心退怯,故而对小德子的打探也没有抱丝毫希望,而更深的缘由,则是他竟然觉得害怕了……
这一次的厌弃,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乾隆那如同孝贤纯皇后葬礼时一般无二的贬斥,对流言不闻不问的态度,任由惊恐不安将他掩埋的冷眼旁观。
永璜隐隐察觉到乾隆之所以如此的企图,却避免深究,好像再进一寸,就会牵扯到某一根极其敏感的神经线,拉扯出刺骨的酸疼,让人痛彻心扉!
答案,或许是他无法承受的重量。
也或许,会成为压断了他和乾隆之间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羁绊的一根稻草,轻则轻,却也重如泰山!
两天后,永璜决定进宫了。
对这件事而言,任何时机恐怕都显得不恰当。最最恰当的时机,恐怕是乾隆心软的那一刻吧,但是,他想不到乾隆会何时心软,或许是几后天,或许是几个月后,或许是一辈子都不会……但他知道,与其等待一个时机,不如自己去创造一个时机。
或许,相见,是最好的机会。
因此,这一次,是福是祸,但凭天意!
穿上正式的服饰,永璜便带着小德子进了宫,依旧是往养心殿而去,虽然明白乾隆的那道禁令恐怕依旧存在,将他牢牢斥于门外,但永璜还是想去试一试,如果连见一面都是奢望,那他还真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这一次,就算一直等在养心殿门前,他也是要见到乾隆的。不然,他无法放下。
也或许,这一次,即便他跪死在养心殿前,得来到也只是乾隆不冷不热的一眼,再或者,就算见面了,也不过是乾隆更深的辱骂伤害。
永璜胡天胡地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而这时,他已经来到了养心殿前。几个侍卫远远的就看到永璜了,再之后听到永璜的笑声都是一愣,直到人走到近处了,才急忙行礼。
永璜叫了起,便向两天前的侍卫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侍卫低下头苦笑,抬起头时便是一脸严肃恭敬:“回大阿哥,皇上刚才出去了。”
“去哪了?”永璜自然的开口,随后一顿,他倒忘了,他现在‘不受宠’了,这窥探帝踪可是要不得的。不过,永璜还是在侍卫没有反应过来前,接着试探:“御花园?”
侍卫干笑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最后在永璜的眼神下败下阵,只道,乾隆刚才确实是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至于到底是去御花园了,还是后宫娘娘的寝宫,他也不知道。随后隐约暗示了下永璜,乾隆的心情并不好,当然,这一点,等永璜见到了乾隆,也能在第一时间明白,毕竟那铁青得和蒙了黑雾似的脸色,让人想装傻都不行。
永璜眼底一沉,抿了抿唇,之后朝侍卫淡淡一笑以示感谢,便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乾隆若真是要拿他的把柄说事,那他再垂死挣扎又有何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当然,这一刻,永璜并没有想得那么严重,也没有想到乾隆欲致他于死地这一沉重的真相。而对于这一真相的起因,也是惘懂,他全然不知,乾隆爱上了他,却近乎偏执地想要斩断这份情,以杀死他的方法断情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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