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秀心无奈使了眼色,让那被排挤的女徒弟自个儿找位置坐下。庆幸花玉香这趟下山,没闹出什么乱子,碧秀心摇头叹罢,正要闭目养神,门外轰隆一响,又动了她的心。
这一会儿,花玉香的心已是噗嗵直跳。她知道,定是黄毛怪为了引起师傅注意,在外面闹事了。怎么办?她出门一趟啥事没干,却惹了个黄毛怪回来!眼睛一闭,小丫头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花玉香正心事重重,在她的前方,正襟危坐的碧秀心,对于观内观外的事更是上心。毕竟这是她的祖业,饭碗丢不得。
睁了眼,碧秀心就问:“怎么回事?”
大伙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还是首徒京文阳先发了话:“师傅,可否容弟子出外查看?”
“去吧。”下了师命,碧秀心这才徐徐合上了眼。
没一会儿,京文阳回来了,神色却有点不对。
见他对所察的事迟疑未报,碧秀心就触眉头:“阿阳,外面怎么了?”
“弟子不才,无从说起。还请师傅屈尊降驾,亲去查看,比较妥当!”京文阳恭敬道。
“嗯!”沉声应罢,碧秀心拂袖而起,劲直就向观门去了。
在天音观生活有了年头,碧秀心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深悉不已。
才走到前院,她就发现了端倪:“丫头,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事?”瑟瑟缩缩躲在京文阳身后的花玉香,听着就惊,见大师兄没发话,她也又不敢妄语,只得佯装糊涂。
碧秀心却没打算放过她,抬头一指,沉声就问:“门外那棵百年松,怎么不见了?”
纵使对许惜风习武的事毫不知情,但顾笑言的能耐,花玉香是领教过的。她觉得,贴心人要真闹,把山头铲平了都有可能。
“我……不知道……”打了个冷战,花玉香硬着头皮撒了慌。
拿丫头没办法,碧秀心也只得绷着脸继续走。
到了门后,她方抬手道:“把门打开!”
吱呀一声,观门大开。看着外面无厘头的俩人,碧秀心的眼皮嘚嘚连跳了几下。在她身后,天音观的弟子纷纷探头探脑去看,完了不约而同也是一惊。
瞧见规规矩矩跪在门外的黄毛怪,身侧竖着的那块“拜师”字样的大牌匾,大伙才明白过来。为了制作牌匾,这俩笨蛋竟然把百年松折了。
折了树是一回事,但怎么折又是一回事。很快,观内已经为折树的法子议论纷纷。
有人说,用违背希约的雷管;有人则说,用锋利无比的斧头;还有人说,用铁齿铜牙嗑倒的。
但无论俩个怪人使用了哪种方法,能如此大张旗鼓地在师傅眼皮底下干坏事,大伙还是给予了他俩极高的评价——煞笔!
碧秀心却不这样想,活了百年雷打不动的苍松,竟然倒了?并且是栽在俩个毛孩手里,未免太荒唐了吧?
依残木的断痕判断,这必然是内功所至。能有如此修为,恐怕首徒京文阳,都给比下去了。凝神一想,碧秀心的心情就很不好,脸面都有点挂不住了。
幸来,那黄毛小子身侧立着的,是拜师字样的牌匾。除花玉香外,天音观子弟无不是奔着学本事来的。只惜,师门现已景气得,大伙都急不可待地想离开。
如果不是拜师的时候发过毒誓,而这毒誓对于淳朴的南国人又具有非常的震慑力,恐怕天音观现已人去楼空。
这回求上观门的客人,来头定不小。这,也算是为师门挣脸面了吧?几番自我安慰后,碧秀心的眉头才稍舒缓了些。
在天音观众人打量俩位怪人的时候,顾笑言依旧闲来无事地东张西望,许惜风则暗暗观察着天音观的人。忽略掉那些杂碎,能入他法眼的,门下只有三人。
站在众人的最中间,也是最前面,不怒而威的美师太,毫无疑问是这里的掌门碧秀心。
作为月城四绝之一天琴宓菲的后人,碧秀心仍保有几分姿色。只惜历经五百载,宓菲身上那种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年脱俗感,在碧秀心身上已消逝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世故。
年岁不大的碧秀心,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华年。若不是还沾着点仙风侠骨气,单纯用美妇一词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许惜风晃眼一看,就觉得碧秀心与花玉香颇有几分神似。不单是容姿,连气息也很相近。
如此推断,这美师太年轻的时候,和那清新小丫头一定更像。细细琢磨下,许惜风嘴角已现出一丝笑意。如何把转世花仙拐回家,他也总算有眉目了。
第072章、敲门一砖
转视气势和威仪,再观习气和柔韧,许惜风很确定,若论武技,碧秀心必为天音之首。
十个碧秀心,应该牵强能和顾笑言打个平手吧?当然,这只是许惜风的猜测。
鉴于武痴沐剑明一直禁止许、顾俩兄弟施展全力,究竟师弟的修为到了哪个层次,许惜风还真摸不准。
念当下不是评估顾笑言实力的时候,许惜风收敛了心神,便继续观察。
碧秀心能在灵山只手翻云,左肩右膀少不了。入门较早,身为师姐的丫头花玉香如果算其一,其二必然是她大师兄。那位立在碧秀心右侧的魁梧男子,应该就是他。
常人乍一看,多半会认为京文阳除了身板高大,没什么特别的。但许惜风细一瞧,就觉得一字眉小牛眼的京文阳,应是个有几分能耐且稳扎稳打的男人。
日前,许惜风曾密令通银暗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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