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包好各类优良粮种,还附送了几辆板儿车。
几个一身劲装打扮的人付了银钱,把板儿车套上马匹便拉着走了。
那位卖种子的掌柜一直没想明白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看着架势应该是运货押镖的,可一个个白净的模样实在叫人咋舌疑惑这是跑江湖的啊,还是跑江湖的戏子啊?
钱家的打手可是有名的凶,这么几个白面儿小郎君去押镖到底行不行?
白面儿小郎君之一的云明作为这次押镖的领队,他自从上一次被初雪教训过后只能一直躲在暗处不敢再去粘云岩。每天活在暗中无人陪伴的日子让他憋得郁闷憋得悲愤,终于能被放出来松松筋骨哪怕只是押个种子镖他也卯足了劲。
同行有人好奇的问:“云明,新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明呵呵呵呵一阵怪笑,回了两个字:“略傻。”
——他才不说这是报复姑爷害他不能再满院子乱窜找人聊天呢,反正跟姑娘相比,姑爷就是傻!
他们一行人慢悠悠地上路,跟等着人来劫似的一点也不急于赶路。
就在快要到达沧田县的一条山间小路上,他们远远见到小路前方有十几个人或蹲或站,拎着长棍挡住了去路。
“咦?他们就这么挡着吗?不是跳出来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那是山贼,这就几个打手劫种子,喊那多尴尬。”
对面的人数是这边的三倍,本来各个脸上摆好了凶神恶煞和轻蔑不屑,这会儿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有点怒——特么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带头的一个吐了嘴里叼着的草叶,提着棍子过来凶道,“小白脸说谁呢?”
云明乐呵呵地道:“也没那么白,就比你白点儿。”说着还打量了对方两眼,似乎有点嫌弃人家太黑的样子。
“你特么不想活了!?”
他伸手就想来薅云明的衣领,手还没等碰到云明,一道尖刺就蓦然自下而上刺穿他的手掌。手掌上迅速扩散开来的疼痛让他大叫着,整只手被穿在刺上却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云明也不把刺□□,就这么举着串肉似的看着对方惨叫。后面有看着情况不妙冲上来要救人的,被其他人一脚踹回去好几个——
“就这么窄的路,非要一窝蜂的往上上。”
“云明你能把你刺上穿着那东西拿下来不?真是恶趣味。”
“娘了吧唧的都是变态,看门派里大多是使剑的,个大男人用分水刺他也是独一个。”
几个人边打还边聊上了,云明佯怒道:“使个分水刺招你了!?”因为眼前的人惨叫声太大,他也不得不提高了嗓门。
最前头剑也不拔轻松用拳脚应付打手的那个回过头来问:“哎这些人到底怎么处理啊?杀不杀啊?”
那些打手听得很惊悚,这几人看着不过就是几个小白脸,可他们打了这么半天却连人家一片衣角也没摸到,更别说靠近手掌都给人家穿在刺上的领头了。
云明看着眼前因为失血开始脸色发白的人,冲他嘿嘿一笑,回道:“姑娘说在这小地方太造杀孽不好,不过就是几个狗腿子,让把他们拉远点儿卖给异族当奴隶去。”
“这么多,全要搬走啊?”嘴上虽然抱怨着,但有了指令,他们下手就已经找着了分寸,随手夺来棍子一棍抽晕一个不一会儿就倒了一地。
沧田县这个小地方有钱人家不多,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两三户。
按说不管有几户,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就得了,碍不着别家什么事儿。但钱家在当地横行惯了,一知道搬来个程家就想给个下马威压人家一头。
钱家庄的大老爷此时还丝毫不知自己未来的赚钱路子已经被断了,他们打了程家的雇农立了威,而后派人守好各条道路让程家无法运种子进来,接下来就可以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等程家走投无路乖乖上门买高价种子了。
他悠哉地吹着口哨逗鸟,却突然见家里的管家匆匆跑进来道:“老爷!程家的种子运回来了!”
“啥?”四十多岁的钱老爷放下二郎腿向前倾着身子,“怎么回事?路怎么拦的,就让他们运回来了??”
这种事以前还从来都没发生过呢!
“老爷别生气,小的这就让人去把人都喊回来,看看是哪些小王八羔子偷懒!”
“赶紧的!把人都找回来跟我上程家去!”
管家慌忙提着下摆跑出去,家里一共养了三十多个打手,分了两拨守着两条不同方向的路。
家里的人派出去,很快就找回了一条路上的十几个人。而另一边儿在路上来来回回的找,都快出县了却怎么也找不着人,最后只能一无所获地回来复命。
钱老爷本打算集齐了人就干脆上门去会会程家这个硬茬,可是现在自己家一下子丢了十几个打手,也只能赶紧先找到人。
可是家里的人全部派出去,找来找去那些人却像是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所以云明等人不动刀不动剑也是有原因的,这种小地方不是江湖,场面太大见了血一准儿引人注意。而现在他们打斗过的地方已经处理得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唯一的那点血迹早清理干净了。
钱家人一直找到天黑,一行十几个大活人当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钱老爷听到消息的时候有不自觉地打个哆嗦,但那种莫名的心慌只一下就消失了。
他想来想去,觉得一定是这群人一时偷懒把程家的粮车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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