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名。历史老师是刚调来的,年轻有活力,她问时妗是不是看上了旁边的小哥哥。
全班哄笑。
简玦也笑,扬眉看她。
时妗羞的脸都抬不起来。
幸好基础还在,能回答老师提的问题。历史老师说,时妗这种精神很值得大家学习。
时妗坐下后琢磨了一下,老师说的精神应该是:看小哥哥和学习两不误。
想哭。
简玦桌面干净整洁,只有一支中性笔和历史课本。中性笔基本上是摆设,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怎么动过,偶尔两次圆笔杆慢悠悠滑到时妗这边,时妗小心翼翼奉上去,简玦也没看她。
仍旧保持着听课的姿势,一副高冷样。
时妗总算明白,简玦上课时的注意力,是真的高度集中。
然而时妗集中不了。
她看看简玦的桌面,又看看他只放了一摞书的抽屉,虽干净清爽,但仍旧觉得不现实。总觉得一班在遥远的远方,忽然之间简玦就跑自己身边来了……无法想象。
连阳光都虚幻的不太真实。
时妗尝试着小声和简玦说了几次话,简玦通通没理。只有一次,老师让小组讨论的时候,简玦才看向她,问:“你不用听课?”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一下午,像个小鸟。
他就算注意力再集中,也……
会为了她分神。
时妗老实了。
上课时使出浑身解数勾搭简玦,下了课,时妗比谁蹿的都快。
第一节课后和苏婕去打水,第二节课又结伴去洗手间,总之,没有留下来的时候。
简玦:……
第三节课下课铃一响,时妗照例想跑,手腕被简玦牢牢地按在椅子上。
他转身正对着她,两人座位在靠窗户的一排偏后,不显眼,还有简玦挡着,倒是没被别人发现。简玦蹙着眉,手下一点都没留情,时妗觉得自己手指缝间像是扎了根针。
简玦冷脸问:“你总跑什么?”
时妗摇头,装傻:“跑?没跑啊,我就是出去透透气,屋里太热了。”
简玦看了眼时妗身上裹着的冬季外套。
岭研高中每个班级都新换了空调,班级前后各一个,在班里待着需要穿外套。
她还敢说冷?
呵呵,他平时真是在惯着她了。
简玦静静地看了她两秒,慢慢松开手:“转过去,坐正。”
虽然不知道简玦要做什么,但时妗还是老老实实照做。
简玦继续道:“看书。”
时妗勉强拿了本书。
无心看,就随便乱翻,以示不满,眼睛滴溜溜地转,全无半分平时的安静样。
简玦本想和她谈谈“小男生”这个问题,看她这副模样,又觉得好笑,问:“这么想知道我为什么学文?”
提到重点,时妗立刻收了书,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努力点头。
简玦道:“为了你。”
时妗:……
还没来得及表态,简玦又笑了笑,补充:“可能吗?”
时妗:……
世界上最美好的情话都被他毁了。
撇嘴,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
简玦唇畔越弯弧度越大,抑制不住。
每天和时妗在一起,都像养一个任性的女儿,他这个做“父亲”的偏偏还能从中获得乐趣。简玦想,自己大概也有受虐倾向。
他抱起臂,漫不经心往后靠,眼角含着笑。他道:“我要考a大,新闻学。”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
新闻……
时妗蓦地直起背,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眼睛黑亮,炯炯有神,像藏了一泓清泉。
仔细说起来,简玦选文科,还真是因为时妗。因为她的那番要做记者慷慨激昂的陈词,简玦去查了不少相关方面的资料。当时的目的也纯粹,只是想了解一下时妗以后的方向,提前做好准备。
但查着查着,他自己好像也生出些兴趣。
他讨厌流言,而记者,正是一个可以反驳流言的职业。
新闻学课本上最重要的三个字——真实性。
当然,吸引简玦的并非只有这些。
那时正是叙利亚战争的敏感时间点,简玦从网上浏览到当地居民的照片。他们已经失去家园,没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大部分人挤在街边墙角,其中不乏幼童。
也不是真的街边,那里早已没有什么像样的地方,都是破砖烂瓦。
在受到袭击后的街道上,没有常见的店面,没有娱乐设施,只剩下数不清的尸体。一具挨着一具,场面惊心动魄。
有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就不得不被迫停止,甚至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长什么样。
简玦一个二十不到的男生,再沉着冷静,骨子里也有一腔热血。他生出做战地记者的想法。
不能阻止,就去记录。
最开始也只是想想,再往后,简玦翻阅了更多战争方面的书籍,想法便愈发强烈。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简玦省去过程,只告诉时妗一个结果,时妗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危险。
时妗做记者时,也有得罪人的时候,那时刚刚任职,初生牛犊不怕虎,铆着一股劲横冲直撞,任何阻力都忽视,只为追求一个事实。不可避免的,她被有心人记在了心上,最惊险的一次,险些被绑架。
那时简玦名气还不大,刚巧去找她,身后跟了陆青州等一帮朋友,时妗才勉强逃过一劫。
简玦当时没多说什么,但往后那伙人再也没找过时妗的麻烦,想来也是简玦替她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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