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令太子妃在南郊别苑办了赏枫宴,到时候替表!妹!相看亲事。”霍翎看着她又笑。
“……”姜桑梓忽然觉得不太好了。
“易魂之事,我还在查,目前尚无眉目,过两天我会去找俞老尚书问问,希望他能解答一二。若是无果,恐怕要跑一趟云谷。”霍翎的正事三言两语就说完,远不及前头那许多无关紧要的言语。
姜桑梓的心思已经扑在了“云谷”之上。
要去云谷?
太好了!
……
太子在江家只呆了小半天,连午饭都没用就匆匆离开了。
姜桑梓心绪纷乱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半沮丧,因为易魂之事没有进展;一半兴奋,因为也许有机会能去云谷。江家人多,没法给姑娘们分院独居,江善芷长到这么大,还是住在她母亲院子的西厢房里。她前脚才踏进穿花门,耳边就闻得几声争执。
江善芷的亲爹江作天正在和陆氏吵架。
“你自己愈发精明厉害倒也罢了,如今还将女儿教养得那样市侩,张嘴闭嘴皆是银子,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皆无,好好的孩子都叫你养坏了,我真是信错了你!今日还在太子殿下跟前失仪,难怪宫里不要她为太子妃。”
江作天指着陆氏的鼻尖怒语。
“爷这话句句诛心,若是只论妾身的不是便也罢了,怎还要扯到阿芷与殿下身上?你们想家里再出个皇后,那也得看皇上乐不乐意!天家的想法,与我阿芷何干。便不为太子妃,我阿芷也是好的!”陆氏本拿帕子捂唇低头哭着,闻得此语骤然抬头,拔了声音道。
姜桑梓脚步顿止。
他们这是因为她而吵架?
☆、第13章离魂
进江家多日,姜桑梓冷眼旁观着,知道江善芷的父母感情并不融洽。她爹江作天大安朝最典型的读书人,在翰林院任从五品的侍讲学士,读了一辈子书,也没为生计操过什么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为人清高迂腐食古不化,。她母亲陆氏则是通州陆家的嫡长女,昔年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从及笄之年开始门前求亲之人便络绎不绝。
为了求娶陆氏,听闻当初江作天三入通州,花了不小的代价才解了陆氏所设下的“琴棋书画”四大关,成功赢走佳人芳心,方叫陆家允了这门婚。
这事在十八年前也算是大安朝一则才子佳人的佳话,只不过时移事迁,浪漫长不过一世,温存敌不过岁月,当生活繁琐日复一日的累加,矛盾变本加厉涌现,人心便渐渐扭曲。江作天怪妻子变得满身市侩,厌恶她的精明,陆氏也怨他不通时务,不解其心,又兼性子倨傲不知服软,再加上两人之间又有个如花美妾汪氏作梗,这么多年下来,夫妻间嫌隙愈重,已非三言两语能解。
“我不像你们,存了那些卖女求荣的心思,我只要我的阿芷能过得如意快活,入不入宫,做不做太子妃不重要。”陆氏已收了泪,一双眼又怒又冷直指江作天。她本是通州才女,生得不俗,只是在江家操持多年熬枯年华,如今眉眼冷对,倒叫江作天想起当初清傲的女人。
只是,“卖女求荣”四字终叫他心寒透。
“卖女求荣?陆湘书,我与你夫妻十八载,你竟如此看我?”江作天质问陆氏,他少年时也是京城里排得上名的美男子,如今纵已年近不惑,仍是面如冠玉,俊雅非常,此时他气上心头,俊美的脸上难免带了几丝狰色。
“难道不是?阿芷若能得嫁太子,他日必得后位。到时你们江家三朝元老,一门双后,可谓我大安朝独一人,风头无双,富贵自必源源不断。否则待公公老矣,你江家宅里这些蠹虫又凭可为生,以何来支撑这百年门楣?”陆氏并不惧他,咄咄相逼,似要将这十八载委屈一朝吐尽。
“我们江家?莫非你不是江家妇?”江作天咬牙切齿道,他已气得不知该作何言语,纵满腹经纶,在她面前却忽然难寻一词。
陆氏自忖失言,将头微转,不予回答。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为了银子。无知妇人,只懂算计营生,我真是看错了你。”江作天痛心疾首。
“再如何无知,也是你自己当初求回来的!若是你悔了,不若赐我一纸休书,我们便两不相干。”陆氏亦气急,不管不顾顶撞过去。
“你!”江作天大怒,正要说剜心之语,忽被打断。
“父亲,母亲。”姜桑梓站在穿花门,揉着脑袋看这两人。她再不出声,只怕江作天怒极真的萌生休妻之意,到时便无可挽回。
江作天转头看到穿花门的阴影下头站着的婷婷袅袅的姑娘,眉眼间全是旧日陆氏的轮廓,那怒气不觉减了半分。这孩子虽为女儿,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整个江家的第一个孩子,从出生那日起就得了所有宠爱,她自小也冰雪聪明惹人怜爱,是他捧在掌心长大的明珠,纵然如今姑娘已大不能再像小时那般亲近父亲,他待她之心却也不曾变过。
他视如掌珠的女儿,自然是嫁得越高越好,也只有人间至尊之位方配得上他的女儿,如此想法,何错之有?她竟说他要“卖女求荣”?分明是将他爱女的赤忱之心踩踏泥间,他又如何受得?
“阿芷,你怎会在这里?”陆氏背过身去悄悄拭了泪后方才转脸看她。
姜桑梓左右张望,院中静谧,并无一个随侍在侧的下人,显是这两人吵架把所有人都遣走了。她想了想,飞快地出了穿花门,站到陆氏与江作天之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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