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我对你的一番心意,你不许花,不许用,只想我了,拿出来看一看。虽然‘四’这个字不吉利,不过和我凑在一起,便再吉利不过了。”
聂坤收在怀里,又隔着衣裳摸了一下:“金瑶在我心里。”
金瑶鼻子一酸,道:“你快去吧。船家等着你呢。”聂坤转头要踏上船去,却忍不住回头看一次。
看的同时,发现金瑶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聂坤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心里头千言万语,到这时候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一袭身影立在那里。
聂坤冲上去,抱着金瑶——这是两人结识以来第一次碰触——金瑶也并未抗拒,反而在他怀里抽泣了一阵子,聂坤凑在金瑶耳边:“瑶儿,等我。”
船家或许等不及了,连连催促:“客官快些儿,再不走,可耽误了。”聂坤与金瑶依依不舍,最终,聂坤上了船。
两人互相看着,随着距离渐渐拉长,直到聂坤成了远处一个小影子,金瑶才转头离去。
今昔一别,不知相见是何时。
以后,金瑶在丽春院出奇地宁静。没了李蓉,没了李珍,没有聂坤,没有嫉妒与争斗,没了目标与欢喜……
梁钰茜一把拢过来金瑶:“不还有我嘛,等你家那位聂大官人中了状元,你成了状元夫人,记得把我要去,我给你们两个当丫头。”
金瑶笑道:“油嘴滑舌的,你这一张嘴,我缝了也不是,不缝也不是。”
梁钰茜扑哧一笑,金瑶便静心等着。
这一等,可等了好久。金瑶起初每十几天丽春院石狮子旁望一阵,后来每三四天望一阵,最后每天望一阵,可望眼欲穿,也没等到那个良人。
春去秋来,秋来春来,恍惚间便已经是三个年头了。
整整三个年头了,金瑶算一下,唔,十七岁了。
四月初四,今日。金瑶倚在石狮子面前,望着远方。除了一轮太阳从云雾中喷薄欲出,再无其他。
梁钰茜拿着一张披风披到了金瑶身上:“这么早,又在这里望什么。”
“望人啊。爹啊,聂坤啊,一走,都不回来了。”金瑶头抵在石狮子上,笑着说。
梁钰茜道:“浑说。不过你放心吧,他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就算是我,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更加知道。”
金瑶拉着梁钰茜回去了,一边走边道:“我自然知道。不过很多事情就那么出人意料。说不定京城那花柳繁华,富庶之地,他已经走迷路了。哪里还记得,旧地的一位故人呵。”
梁钰茜捂着嘴笑道:“矫情了你,回去再睡个觉罢。”
金瑶躺在床榻上,依稀睡着,睡眼朦胧中,好像被人叫了起来。眼睛一睁,面前立着一个顶戴花翎的男子,那男子温柔笑了一声:“瑶儿,和我回家吧。”
是谁?
金瑶愣了半响。
不是聂坤是谁?
☆、可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看官们了,烦请再看一次第一章,或是随便扫扫,否则会产生跳跃感。再此绿无抱歉。
天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洒下了一片月华,整个房舍都笼罩其中。金瑶卧在床榻上,身上盖着一袭棉被。床旁是窗。
金瑶要想去推开窗,真要伸手的时候,郑可探抢先一步,将窗推开了。霎时,凉爽的风透了进来。
金瑶笑道:“多谢恩公。”
郑可探低头道:“能为状元夫人效力,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若不是呢?”
“能为姑娘效力,是在下一辈子的荣幸。”
郑可探往煤油灯里添了一瓶煤油,灯火如豆,继续跳蹿。从茶壶里倒了一盏茶水,郑可探道:“姑娘讲了大半夜了,口渴不曾?”
“正渴了,给我润润嗓子。”说着接过去喝了。
郑可探继续坐在小杌子上:“若是如此,为何还会有官兵追你,为什么你还沦落到如此地步?难道后面生了什么变故?”
金瑶将茶杯搁置在床旁,正要说话,突然一阵猛咳,郑可探连忙从厨房里面熬了一万枇杷叶子汤,递给金瑶:“姑娘身子本就不大好,现下也已经是夤夜了,我不该还缠着姑娘将这么多。”
金瑶喝了这碗,断断续续道:“不,这是我……生孩子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话音才落,便猛地咳嗽,好似要将心也咳出来,郑可探慌了神,连忙道:“可要请大夫来整治。”
金瑶摇了摇头,才摇一下,血也跟着摇了起来。血从金瑶口中,喷涌而出,吐了一地。
郑可探看呆了,连忙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请大夫。你记住,千万要等着。”
金瑶笑道:“又是等着。”
郑可探不敢耽误,这样一个好姑娘,一条命可不能折了。闩上门,一溜烟跑。跑到村子里头,知道如今已经是三更天了,可是金瑶那儿不能耽搁,提起拳头就往大夫房门上拍。
“大夫,救命啊。大夫,救命啊。”没有任何人来开门,可坏就坏在,郑可探这个穷乡僻处,就此一家大夫。
郑可探舒缓不得,说不准就是出人命的事情。叫唤好一阵子,大夫终于出来了。不容大夫开口,郑可探双膝跪地:“夤夜叨饶大夫,在下罪该万死。可一女子身染重病,刻不容缓,还望大夫与我前去,若先救了她性命,再容大夫怪罪。”
大夫满腔怒火,登时消了一半。带好行医物具,匆匆忙忙跟着郑可探走了,来到房内,金瑶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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