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低声道:“我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起来?”似是玩笑的一句话,不让人多抵触。
夏暖脸上的笑却是消了。
“我怎么不关心子玉哥了,我看……”
夏暖视线往下盯着桌子,故作轻松:“谢娴姐就很好啊,京城中大家闺秀出嫁得晚,像谢娴姐这样没定亲的可没几个了。”
宁植轻皱眉,左手拉住右袖,将茶盏放下,笑言:“你表姐谢娴是不错,可我中意的不是她。”
夏暖心跳加快,不自主抬起头来,发现宁植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竟是说不出话。
宁植看着夏暖,不自主微笑加深,用手抚了抚夏暖的发心,压低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听见,温润嗓子道:“别装傻,小暖。”
夏暖彻底怔住。
她首先抬头去看洵青。
洵青早就将周围的侍女打发走了,只有她一人站在亭子外面,夏暖心中苦笑,洵青真是把什么都想好了!可是她并不想面对这一切啊!
夏暖又吸了口气,勉强笑着:“子玉哥,我没装傻呐。”
宁植失笑:“是啊,是真傻。”
夏暖:……
夏暖找不到话说了,将手中的杯子捏的死紧,忽然想到了冰窖中那一篮子樱桃,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子玉哥,我上次摘了……”
“我就喜欢傻傻的姑娘。”
宁植和夏暖同时开口。
夏暖心跳的剧烈,脸上淬染得绯红,期期艾艾答了一声:“啊?”
宁植但笑不语,舒展眉宇去拿茶盏。
然则片刻他的眉又皱起来,因为夏暖的脸色又转变得惨白。
“小暖,你怎么了?”
夏暖想笑,笑不出,想哭,不敢哭。
她终是深吸了口气,手慢慢放下,指甲深陷入手掌。
“我,一直把子玉哥当,哥哥。”
宁植动作一滞,慢慢收回手,点墨的眸子凝着夏暖,笑也收了起来,看了夏暖良久,那种没有温度的眼神夏暖第一次见,认真的打量着她,就像是平日里打量着其余人,素来春风化雨的颜色没了,取而代之的犀利目光几乎让夏暖以为自己的心被剖了出来任由宁植打量。
眉目还是那眉目,却好像变得她不认识了。
“子玉哥……”夏暖低低唤了声。
宁植叹口气,收回目光,单手撑着额,似乎近来烦心事也颇多。
夏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宁植已经抬起头,眼神柔和却也透着疲乏。
“小暖,你并不想嫁我?”
那温柔的眼神,凌迟夏暖的心。
夏暖张口想答是,可是那个字却是哽住,怎么样也吐不出来。她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宁植端详了夏暖良久,夏暖没哭,纤长的指甲却越来越深陷入掌心。
夏暖的心快一拍慢一拍,参差不齐。
宁植勉强笑起来,伸手来摸了摸夏暖的发心,还是一样的手掌,可是感觉已经和上一次的轻抚不一样,夏暖有些失神。
宁植起身小声道:“我会试试的,能不能强娶到你。”
他手掌滑到在夏暖的脸颊一侧,抚着心上人,力道分外柔和。
直到宁植走了夏暖都没有说出多的一句话,脊背挺得太直,反而很累,洵青让下人送走宁植,上前看着夏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夏暖怎么做怎么想,都不是她能妄言的。
可洵青还是道:“郡主,你明明……”
夏暖抬手,止住洵青的话头,声音开口有些沙哑。
“好洵青,先下去罢,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待人都走了,夏暖才打开握拳的手,手心有斑驳细碎的红,可是她娇气怕疼,毕竟不曾按重了,夏暖怅然,说是娇气,当时竟是全无感觉。
忽然一脑袋从凉亭顶冒出来。
笑的潋滟促狭得很。
云涯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夏暖:……
云涯从顶上下来,理了理衣衫,夏暖见得他今日着了一身和宁植同色的水蓝,又是愣了愣,眼神挪不开,发顶上似乎还有方才宁植手心的暖。
云涯自顾自坐下,举手投足张扬得很,随手拿了个空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口,是上好的茉莉泡的水。云涯思量到夏暖体弱,怕是素日就不喝茶。
云涯赞一句:“这茉莉很不错,很香。”
夏暖不知道说什么。
云涯眯眼笑着问:“你怎么舍得拒绝你心上人了,没看到人家苦苦等了你这么多年嘛?”
夏暖不懂:“什么等了我这么多年?”
云涯耸肩,笑并未消散:“宁植和我一般大,今年二十又三了,他可不是和我一般的孤儿,家大业大,到了这个年纪都连个定亲的人家也无,显见是在等你。京城里的贵女嫁的晚,大多十五六定亲,算算,今年你差不多了。”
夏暖心又迟钝得痛起来。
开口想回答,却不知道捡哪一句,因为命不久矣?
“不是我。”夏暖说谎。
云涯挑眉:“你说什么不是你?”
夏暖咽了咽口水:“不是我拒绝子玉哥,子玉哥,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哦,此话何解?”
夏暖脸上染了些落寞,道:“太后早就中意谢娴姐了,不是我。”
这句话,倒是真的。
云涯素来知道这些大家族联姻很慎重,如此也不复说什么,只道:“如此说来,他明知家里有意其他人还来招惹你,确是也不怎么对。拒绝了,也挺好。”
夏暖想反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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