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嫂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牧柒柒不顾狼狈爬起来就去捡散落满地的东西,身边的人也蹲下帮着她捡。
“安先生?”
安楚生帮她拾起篮子站起身,“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抬头,愣住,她脸色嫣红如上胭脂,眸光闪动,眼角泪痣尤其醒目。
“没、没事,安先生这是要去哪?”
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安楚生转头望向锦绣坊半开门扉,他的目的地。
“已经到了。”
抬脚,东西又掉落至地上的声音响起,接着手臂一紧,惊讶的转头,“你?”
牧柒柒回神,这样跟个男子接触极是不检无礼,触电一般收回手,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云琅这几日可有调皮?”
安楚生垂眸,往日里沉稳的小大人今日却慌张极,转移注意力转的可真不高明。
“很好。”
那店里只有吴掌柜与伙计,她又这副惊慌失措,怕他进去的模样。“篮子不想要了?”里面怕是有些不适合他看见的场面。
“哦哦,要的。”
牧柒柒没动,有意无意的一直盯着他,可不能让他进去,被他发现了吴嫂子一个寡妇和伙计那副场面,没名没分的,吴嫂子名声就全毁了!
她还真是执着,安楚生半蹲了下去帮她捡竹篮,“这些都是你绣的?”手上拿着一方帕子,左下角的青竹栩栩如生。
牧柒柒巴不得他不进去,当下也顾不得了,也蹲下身慢吞吞的提了歪在一边的竹篮,胡乱的点头,“是,绣的不好,随便卖卖的。”
安楚生眼眸闪了闪,心漏跳了一个节拍,他的手帕竟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绣的。
不管牧柒柒再怎么拖延,散落一地的物件还是收拾妥当,她又不知那两人做到何种地步,很是着急,见先生转身忙又不管不顾的扯了他浅灰阔袖,支支吾吾半。”说完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就急匆匆的跑了。
男未婚女未嫁,只是没成亲,那样……那样也没什么吧。
只是……吴嫂子成亲几年才有石头,现在已二十有五,而小河才不到二十,年纪会不会相差太大了些?
她还小又没经历过,怎么能在吴嫂子面前说东说西。
实在是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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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到了冬季,一片白茫茫的武馆师傅是安楚生的弟弟,前年才从大城镇回乡开了武馆,她那时就是把云华送去的这家,想着好歹是大城市回来的,一定不错,结果证明她没选错,她家云华学的很好。
“柒柒。”
牧柒柒从雨帘的景色中回神,转头,叫她的人正是安楚生弟弟,安楚宁师傅的媳妇,也是跟着他回来的,身份神秘,二十来岁的年纪,还未生养,年纪又与她差不了多少,平时挺聊得来。
“红梅。”
红梅是位极温婉的女子,温柔体贴,对武家相公照顾的那是细致入微。
“来接云华的?”说话也是极温和。
“是啊,雨下太大了。”牧柒柒笑笑,有点尴尬。
红梅看她不对,细心轻声问“怎么了?”
牧柒柒脸色平静,“刚刚出来时太急,嗯……”抿唇,“茅厕在哪?”到别人家来借茅厕,真是头一回。
红梅不厚道的掩嘴轻笑,“还有这么迷糊的时候呢。”
牧柒柒斜眼看她,表情无奈。
“好妹妹,不闹你了,快跟我来。”红梅笑着拉她进去,一左一右的茅厕带她去了右边。
“进去吧,这是女眷用的。”
“燃眉之急,柒柒在这里谢过姐姐了。”
牧柒柒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逗的红梅忍俊不禁,轻推了她一把,“快去,仔细尿裤子。”说完没给她打嘴架的机会就出去了。
牧柒柒无奈推开木门,先反身栓好木鞘,这才沿着石板路进入到最里面的一间茅厕,解决完涨疼她是一身轻松,站起身整理衣裙。
这时吵吵闹闹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想是许多学生下课了来如厕,她连忙加快动作。
谁知这时处于发育期的少年们那鸭公嗓尤其的大,清晰的传进了她耳朵。
“过来过来!我上次输了,不服!现在再比一次!”
“好啊!比就比,云华怎么可能又赢!”
“就是就是,我也不服气!”
七嘴八舌的难听声音过后,一道清朗声音如泉水滴落水中,咚的一声别具一番敲击在心上的触动感。
“行啊,来呗。”
是云华,牧柒柒动作一窒,打赌?小小年纪怎么还是不学好呢!
一阵沉默之后,众人哀叹此起彼伏,其中个嗓门一吼,“撒尿远近而已,不算什么!我要跟你比长度!出来出来,我们比一比!”
又是起哄一阵过后,云华平静的声音响起“我赢了,给钱。”
“啊!怎么可能!去年比不过今年为什么也比不过!我明明比你高!为什么你****却比我更大更粗!我不服!!!”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伴随着七嘴八舌的取笑声,这边的牧柒柒却是脸都烧的通红!
叽叽...大..粗...这些男孩子在一起没事就比这个的吗!还用这个赌钱!
她又气又难为情,大步急窜几下离开这里,木门打开,闷头往外疾走,砰的一下撞上了人,身体一晃就要摔,关键时手臂一紧,是双男人的手,修长如竹,稳而有力,扶住了她。
僵硬的抬头,微眯眼看清了是谁之后舌头都打结了,“安、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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