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记得和哥哥分别的那个早上,她拼命地哭喊挣扎,却被爸爸紧紧地抱住,梳着黑色长发辫的妈妈拉住哥哥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到了预定的日期,小爱西斯早早便打扮好了,她抱着亲手采摘、编织的各色莲花捆成的花束,在塔丽等仆人的陪伴下来到码头。
码头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美尼斯王子和奈菲尔公主的婚事吸引了无数行商和朝贡的队伍,不时可以看到各种异国打扮的人牵着驼满货物的单峰骆驼、驴子等牲口,互相谈笑着从眼前走过。
哥哥——哥哥——为什么哥哥还没到——
一阵异乎寻常地喧哗惊动了因为等待渐渐有些焦急地小郡主,一个庞大的船队在船工地颂歌声、吆喝声和侍卫们的呵斥声中靠拢到岸。
爱西斯欣喜地睁大了眼睛,从抬轿中轻盈地跃下来,不顾塔丽姐妹的呼喊,抱着花束向船队贵人们下弦的地方跑了过去。因为她看起来衣饰华美身份高贵,又是个小姑娘,一时间没有人想起来拦住她。
“哎呀!”她不小心撞到一个正在过栈桥的小男孩。两人滚成一团,莲花花束也掉落在栈桥的地面上。
“死丫头,你眼睛瞎了吗?!”带着头巾的小男孩胸口被撞得很痛,坐在地上冲着小姑娘呲牙咧嘴。
爱西斯被他凶恶的表情吓了一跳。她连忙说:“对不起,请问你们是从乌克苏尔来的船吗?”
“滚滚滚……大爷是从基纳赶来的,不是什么乌克苏尔,快滚开!别挡道!”小男孩揉着胸口没好气地说。
从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小爱西斯却没有表现不快,她沉着地点点头,捡起花束,并从里面里摘出一小朵蓝紫色的睡莲递给男孩。
“撞到你了,很抱歉,请你收下。”她起身拍拍衣衫整整头冠,有些失望落寞地抱着花束走开了。
小男孩拿着那支莲花,呆呆地看着她穿着白色吊带裙的轻盈背影,半晌没起来。
“怎么,这回难道是‘大爷’的心口开始疼了?!”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嘲讽地声音。
男孩惊醒过来,回头看看说话的男子,又羞又恼地大喊:“胡说八道!我不过是撞痛了,需要揉一揉。”
“这小姑娘恐怕是哪家的郡主。”盛装打扮、风华高贵的帕特里夏公子站在纳塞尔身后轻声说。
“如果不想被人认出来,害得我、布吕尼将军和你,我们三个一起掉脑袋,同时连累到你王兄,那就安静、再安静一点,我亲爱地‘大爷’……”
他一手用力按住纳塞尔王子的肩膀,从背后贴近他的耳畔低声细语,看起来像是年轻高贵的主人为了什么事情在叮嘱自己的小仆人。
此时贵公子恨不得把这个冲动没脑子的小坏蛋直接绑起来塞回船舱运回基纳总督府。染了头发带着头巾的纳塞尔王子被贵公子声音里那份冷冰冰地愤怒冻得直发抖……
他这几年没少吃书记官的苦头,偏偏帕夏还是王兄请来教导他的,躲都没法躲。
而且这次帕特里夏公子带他回来的确承担了很大的干系,包括留在基纳总督府为他们打掩护的布吕尼将军,如果被人知道外藩不经允许私自变装入京,恐怕立刻又是一场血腥地风暴。这道理他懂,只是一时改不了自己粗暴的脾气。
小爱西斯刚往回走了几步,码头的气氛随着一大队士兵开进,突然为之一变。
“喔——天啊——”人们都在大声惊叹,各国家、各民族、各种神名满天乱飞,真有众神的话,一定也会为这种混乱感叹。
“是王储殿下的御轿!”
“居然见到了王储殿下!”
四周围拢遮荫的薄纱的华丽御轿在码头正中位置停下,一时间人们开始下跪参拜。
与此同时,从南边另一座栈桥上,同样涌出了大队衣甲鲜明的士兵,他们个个强壮无比、身带肃杀冷酷的气质。
一个盛装打扮、手持金仗的俊俏少年在士兵的簇拥下,缓步走过栈桥。
怀抱着莲花,小爱西斯的心怦怦乱跳了起来。那个头戴尼罗河莲花的金冠、黑发黑眼的少年,正是她的哥哥!
“孟斐士——”沉寂下来的广场却有人先她一步沉声呼喊出那个名字。
“殿下,我回来了。”孟斐士看着从御轿里走下的王子,难掩喜悦之情地行了一个持仗礼。他身后的特尔一声号令,几百名士兵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行战场礼,那种不可言喻的冷凝威仪,又惊住很多偷眼观察的人。
孟斐士还没抬起头,已经被抱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现年16岁,比孟斐士高出一个头的美尼斯王子一手揽住小伙伴的肩头,一手抬起他的下颌在他的脸颊轻吻,随后在他耳边笑语:“孟斐士,你没有变成乌克苏尔特产的棕榈树,我心甚慰——”
他还记着当年那个水灵灵地豆芽菜会不会长成又粗又糙的棕榈树的冷笑话。
甚你个头……孟斐士犀利地瞪了他一眼。不用想就知道他不是在说好话。他筑城治理、统军征战了三年,杀伐随心,积习之下已经有了些狮王的风采。
但是美尼斯全然不惧眼刀,他满脸的宠爱喜悦,爱不释手地揉着孟斐士水灵灵地小脸蛋,比黑曜石明亮的眼睛,比蜂蜜甜美的肌肤,再没有比时间更神奇的魔法,几年时间漂亮的宝宝就长成了俊俏的少年。
这几年通过盖伊祭司,他知道孟斐士的一举一动,孟斐士也了解盖伊的重要性,没有特意隐瞒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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