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季是杨八十同一寝室的战友,昨晚接到传信说其妻腹痛难忍,便央求同屋战友杨八十略微为其遮掩一二,自己偷偷离开军营回家看顾妻子,天明前一定归队。
杨八十好心提醒他,依据震山营《训练纲要》,擅离军营被查出之后直接斩首。
邓季却道自己是己哨出身,与指挥长有旧,只要自己在天亮前赶回震山营,即便指挥长知道了也不会深究,只要别被虎发现即可,杨八十无奈只好答应帮他遮掩。
谁知道今早集合号响过三次也不见邓季踪影,听到一声声的报数声渐渐传过来,杨八十心中越来越慌张,面上露出了一丝丝紧张焦虑。
习惯性的报完数后,杨八十后面有了一个停顿。
站在队前的冯检明显的皱紧了眉头,很明显有缺勤的士兵,这些士兵以前散漫惯了,看来不采取严厉措施是不行了。
徐延年快步行到冯检面前右手齐胸拳头朝下向冯检行军礼,道:“禀报指挥长,震山营第一司点卯完毕!第一司满员二百四十人人实到二百三十九人。”
冯检回了一个军礼,皱眉问道:“何人未到。”
“第二局第二哨第二队鸟铳兵邓季。”
“可知道缘由?”
“属下不知”说着望向第二局百总黄福春,希望他出面解释。
邓季偷偷溜出震山营,黄福春也是毫不知情,见冯检目光严厉的望过来,黄福春心中一阵慌乱,赶紧走出队列跪倒:“属下看管不严,不知道邓季去向,请指挥长责罚。”
“哼”
冯检不理会黄福春,转头问郑清:“郑督导,你来说按震山营军规出现点卯不到的情况按震山营军规该如何处理?”
郑清面容严肃道:“按军规擅自离开军营夜不归宿,当立即擒拿斩首示众,其家人不再享受军属待遇。”
“那还不按军规从事。”冯检沉声喝道。
“遵命”
郑清说完便点出两个士兵随同前去擒拿邓季。
杨八十站在队列里浑身哆嗦,他想出面为邓季解释,可是看到指挥长严厉的面容,连顶头上司都跪在地上,自己一个小小的鸟铳兵出面解释能有什么用。眼看着郑清带人前去擒拿邓季,吓得更是不敢作声。
冯检绷着脸一语不发,徐延年站在冯检身侧更是满脸严肃,整个士兵队列鸦雀无声,队伍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杨八十两腿不住的哆嗦,难道真要指挥长真要将邓季斩首?
看看指挥长板着一张脸也不像玩笑的样子,而把总徐延年木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杨八十再也忍不住只觉大腿一阵湿热,不一会儿薄棉裤上边印出了一片水渍。
一炷香时间后,邓季被捆绑着来到广场,跪倒在冯检面前。
郑清上前小声向满脸寒气的冯检汇报了几句。
冯检不动神色,他看看一脸惊慌的邓季,缓步过来一边解开了捆绑的绳子一边道:“邓大哥,你我都是己哨出身,是同一批落草葫芦岩之人,曾经并肩抵抗磨锥山贼人,你还被推举为己哨五个小队长之一,为己哨顺利垦荒种田出力不少,这些俺都记得。这次你靠自己的本事你入选震山营,俺暗自为你高兴,认为你将来必会有一番成就。”
邓季听着冯检缓缓述说过往,偷眼打量冯检脸上神色,心说虽然自己与指挥长有旧,但看这架势,今次处罚怕是轻不了!
邓季趴在地上道:“昨夜听说家人突然患病,小人未及禀报便离开军营触犯了军规,请指挥长责罚!”
冯检声音和缓道:“邓大哥,加入震山营也有十几天了,现在你能将震山营《训练纲要》军纪篇第九条背诵一下吗?”
邓季回想着《训练纲要》军纪篇第九条,脸色一下子煞白,他嘴唇哆嗦着:“未经请示擅离军营,立斩不赦!”
邓季脑袋嗡嗡作响,开始慌了神,难道随便离开一晚便要被砍头不成?
冯检道:“既然你记得震山营军规,还有什么好说的,本指挥长一直说,震山营需要尊敬和服从,都如你这般目无法纪,咱们震山营岂不是重回到山寨护卫的老路!”
邓季心中惊慌羞愧,他趴在地上呜咽着,“砰砰”的磕头:“指挥长,指挥长,小人不该不经禀报,擅离军营……请指挥长饶恕……”
冯检叹口气道:“军规无情,你自己目无法纪,任谁也救不了你!”
邓季趴在冷硬地上浑身哆嗦,嘴里呜呜着,恳求冯检饶命。
队列里众多震山营士兵看着浑身瘫做一团的邓季,各个心中警醒,震山营不同于过去山寨护卫,军规军法决不能触犯,这邓季正撞在枪口上。
冯检继续道:“本来你邓季触犯军规,你死之后,你的家人也受你拖累失去军属待遇。这次本指挥长特许你家人继续享受军属待遇。
邓季浑身抽搐着,只知道呜呜哭叫着:“饶命,饶命”
冯检硬起心肠,对郑清道:“按军规,拖到一旁斩首!”
看着邓季被当众斩首,这群庄户人出身的震山营士兵战栗不止,原来在震山营不守军规,真的会掉脑袋!
在这之前一些士兵还不以为然,不就是私自出入一次军营吗,不至于斩首吧。看到邓季的结局许多人感到深深的颤栗。
看着滚落在地下血淋淋的人头,回想着刚才还哭喊求饶的人转眼变化为一具尸体,杨八十只觉大腿一阵湿热,不一会儿薄棉裤上边印出了一片水渍。
杨八十脑海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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