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笑得人畜无害,然后仰着头查看那条短信。一个字一个字读过去,眼睛却慢慢眯了起来。
什么叫“明天我去接你”,这臭小子还有完没完,难不成要逼他有所动作?
他稍一怔愣手机就被许佑恬抢回去,她大骂了一句“不要脸”,然后走回自己座位上直勾勾地盯着手机,脸色一变又变成了满是轻快。
陆一宸在她就要回复前冷然开口:“不管你明天要干什么,都不行。”
许佑恬毫不在意地触他的底线,继续打字:“就不听你的。”
“你良心被狗叼了?忘了明天该干什么是吧?”
许佑恬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想了几秒,突然“嗷”地一声发出惨叫。
明天是周日,每隔一星期陆一宸都会带她去医院看她爷爷。老人家几年前生了场大病,到现在还一直患着脑血栓,手脚不灵便还直哆嗦,奶奶也陪着住在那边照顾。许佑恬父母又没办法时常回来探望,陆一宸就几乎变成了她爷爷的半个儿子,这么多年的帮忙照料从未间断。
陆一宸显然不满她这反应,一伸手就是一个爆栗:“还顾着发短信,快吃!”
许佑恬吃痛地躲开,摔下筷子嚷嚷道:“我不吃了!陆一宸,我爸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那么尽心尽责,我看你对陆老爷子都没那么有孝心。”
提到那老家伙,陆一宸连最后一点耐性都消失不见,拎着许佑恬的后衣领就把她揪起来,冷哼一声说:“不爱吃就走!”
他的力道不容反抗,语调又入骨冰寒。虽然心里极不服气,许佑恬还是像一只被抓着耳朵的兔子一动也不敢动,就任着他把自己拖出了包厢。出门的时候服务员向他们投来惊诧的目光,估计是也被陆一宸那张臭脸给吓傻了。他本来就是不严自威,现在更像要吃人一样。
许佑恬回家以后不愿在客厅面对陆一宸,就自己窝在房间同谭音在网上聊天,倾述今日被棒打鸳鸯的苦情遭遇,顺便抒发了一下心中对陆一宸的痛恨。她其实还有些疑惑,跟在陆一宸身边那么多年,没见他有一个固定的女性伴侣,虽说暧昧的女人很多,但要认真起来,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
谭音对两性关系研究十分透彻,笃定地告诉她:“这种情况吧,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是你一宸哥哥某些方面的功能有障碍,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也见不得你幸福。其二吧……就是人家心里有个忘不掉的旧情人,所以眼前的这些花红柳绿,都被他当做过眼云烟。”
许佑恬认真地稍一思索,果断回复:“比起第二个,还是第一个靠谱点,可能真的是嗳!告诉你,陆一宸很少夜不归宿,如果不是那方面有障碍,他那么多年来怎么解决生理需要?!”
谭音敲字过来:“……妹妹,我一口水喷在了屏幕上。”
许佑恬自己也哈哈笑作一团,又噼里啪啦地打字,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你忘记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搞不好他是同性恋,最厌恶男女关系……啊!我知道了,那些女的都是烟雾弹,他真正的对象是方朔远!!!”
谭音:“……”
“谁是同性恋?”
许佑恬听到这熟悉又低沉的音调,仿佛听到了地狱魔音,心口一抽赶忙眼疾手快地把对话窗口关掉,可惜为时已晚。
她怏怏地转回脸,大笑变成了干笑,接着被自己呛了两声,最后把两片唇瓣抿得死死的。陆一宸却还嫌不够,一手撑在她椅背上一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趾高气昂:“我哪方面障碍?好的不学净给我学这些,许佑恬你够可以啊……”
他拖着长长的音节,听起来极为惊悚,许佑恬快要被头顶上的笼罩下来的低气压压扁在地上。她缩起下巴耸起双肩,整个人都窝进了椅子里,声音也小得像蚊子叫:“开玩笑的嘛……”然后她又用手轻轻一拍他手臂:“一宸哥哥,有句话叫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有一句叫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有一句叫……”她一时卡壳再也想不出来,愤恨地咬了咬牙,眼珠向上瞟了一眼又怕死地缩了回来,一声不吭像在听从发落。
陆一宸眯着眼看了她好一阵,总算低低开口:“我怎么解决需要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敢诋毁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不敢!”她连说了三次,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目光,连嘴角的线条都显得坚毅,甚至右手还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天人共鉴!”
陆一宸不动声色地瞅了她好一阵,严寒的目光快像冰刀把她给割死了。后来他终于缓缓把撑开的双臂垂在身边,转身前再不轻不重地手指推了一下她的头。
许佑恬长长地舒一口气,转回头以后连打字的动作都放轻:“丫的吓死我了,霉啊,居然被他看见了。”她还来不及按发送电脑就突然一片黑屏,一回头发现是陆一宸在她身后把电源拔了,还用一副十分淡定的眼神看着自己。许佑恬敢怒不敢言,只举起一根手指说:“你!”
“睡觉。”陆一宸云淡风轻地说:“明天还要去看爷爷。”
估计是因为被陆一宸那脸色吓得不轻,许佑恬闭了灯以后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着,导致第二天上午呵欠连连,从进门的时候开始就不停地捂嘴巴,眼泪都困得挤出两滴。陆一宸坐在床边帮她爷爷按摩腿脚,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许佑恬皱了一下眉,还是把手放下来呈端庄状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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