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他甚至不敢去细究她离开的真实含义。在她心里,多年的信仰倒塌,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又来了一出孩子去世的消息,正常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每每想到这一点,齐修远寝食难安,偏偏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而他手下那些废物居然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助理的声音清晰的传来:“齐少,小周来了。”
“让他进来。”齐修远迅速转过身,屋内一片漆黑,他却没有要开灯的意思。
“齐少。”
齐修远轻轻“嗯”了一声道:“把门关上。”
小周是齐家的保镖,常年黑衣黑裤,此刻走进办公室瞬间融入黑暗中,只留下一团模糊的剪影。气氛莫名其妙的有些压抑。
“有线索吗?”这句话齐修远这些天问过几百遍了,从最开始的期盼担忧到现在的绝望彷徨,小周清晰地感受到了整个渐变过程。
这句话小周也回答过好几百遍了,每次都是千篇一律,今天终于可以说点不一样的了,尽管不一定有多大用。
“陵园那边有消息说,有人去拜祭过……”
“什么时候。”齐修远啪地一声将灯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站在桌前的小周难受地眯了眯眼,再抬起头时却发现齐修远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模样让人倍感压力。
“应该是半个月前。”小周说完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此刻他怀念起之前的黑暗来。
齐修远开始琢磨起来:“半个月前,也就是说很可能没有离开t市。”
小周最怕的就是这句,只得硬着头皮道:“去拜祭的人是男的。”
办公室的温度陡然降了好几个度,齐修远刀子一般的视线立即扫了过来,小周擦擦脑门上的汗一脸委屈。他刚才本想说来着,谁曾想齐修远才听了几个字就开始浮想联翩,硬生生地把他的话打断了。小周却不敢任他继续妄想下去,只是接下来不得不遭受雷霆之怒了。
“你最好已经查出来是谁了。”齐修远的声音带着薄怒:“要是没有,你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些天,他早看这些人不顺眼,尤其是路漫漫离开的那天,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察觉到了。
“是夫人以前的男……校友,叫沈越的。”小周吞吞吐吐地说道。
齐修远眯了眯眼睛,拿起手边的电话,按下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朝那边的人说道:“你联系一下沈越。”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
助理推开门出现在门外,看着齐修远支支吾吾地说道:“齐少,沈先生联系不上。”
好半天的沉默后,办公室里响起了“咚”的一声。助理与小周垂下头不敢作声,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史惠芬恰好出现在门外,她看了看办公室的情形,皱着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齐修远这些天几乎是把办公室当家了,史惠芬看着眼前神色憔悴的儿子,心里难受得厉害。
齐修远挥了挥手,示意小周和助理退下,皱着眉看向史惠芬一眼:“妈,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史惠芬一脸埋怨地说道:“你这都多少天没回家了?”
“公司有点忙。”齐修远低着头与她错开视线。
“以前不是没有忙过,也没见你这样。”史惠芬一脸不相信地说道:“整栋齐氏集团大楼,除了一楼大厅以外,就只有你的办公室亮着灯,你可真是忙。”
“妈。”齐修远没有再试图掩饰:“我就想呆在这。”
史惠芬将保温盒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吃点东西吧。”
齐修远看了一眼,神色恹恹地点头说道:“我一会再吃。”
史惠芬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保温盒打开,香味立即弥漫开来。清清冷冷的办公室总算染上了点温馨的意味。
“趁热吃吧。”史惠芬给他递了一双筷子:“这会早过了饭点了,还要推到什么时候?”
齐修远皱了皱眉,终究是拿起了筷子。
史惠芬松了一口气:“阿远,印象中,我上次这么哄着你吃饭是你五岁的时候吧?转眼都是当父亲的人了,怎么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齐修远被这话噎了一下,埋头吃了起来。他吃得很慢,史惠芬看得出他的勉强,心酸得不行。
史惠芬轻轻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后悔和抱怨都没有用。你这样自暴自弃地惩罚自己,人家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一定领情。”
齐修远轻轻叹了一口气:“妈,我好像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每次一碰到她的事情,我就会把局面弄得很糟糕。”
“我之前就不同意你的决定,你非要坚持,谁能拗得过你?”史惠芬数落了两句,见他神色不对立马改了口:“也是关心则乱,你日后和她解释,她必然能理解。”
齐修远苦笑了一声:“日后……”
其实路漫漫离开的时候,齐修远虽然被困在床上,狼狈不堪,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但是他一点都不担心。他早就派了十几个人分别在暗中盯着,他觉得路漫漫一定走不远。
过了这么多天,齐修远依旧没想明白她是怎么逃过这些人的盯防,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漫漫刚走那几天,齐修远的心里还是笃定的,航班信息一目了然,火车已经实名制,她只要一订票,十分钟内就会被锁定位置。齐修远笃定她跑不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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