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明沧吗?上次在客栈撞见明沧和玲珑,怕是早有预谋。玲珑若是刘昭派来的,明沧也脱不了干系。我冷笑一声,难怪明沧那日瞒着我,他来寿春根本就不是为我而来。一切,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我还可笑地相信他是真的爱我,竟还对他付诸了真心。刘苒啊刘苒,怎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傻?
不想明沧第二日便差人送来书信,信上说要与我于客栈相见。
明沧,你还是那么放肆,到现在都想着利用我。我将书信揉碎,吩咐清音道:“日后,明沧的书信不必给我,直接扔掉。”
我已打定主意,不再与明沧有任何往来。往日对他的爱慕,不过是可笑又可悲的一场痴梦。梦醒了,就当作什么都不记得了罢。可是,我的心分明还是会痛,脑子里也时常想起他陪着我在邺都街头,在望月溪畔,在海边,就好似他从未负过我。我的理智一遍一遍地将我来回现实,他就是个居心叵测的危险之人。可我为什么,还对他念念不忘?
一连几日都被这样的思绪折磨地心神不宁,于是,想找景潇说说话。
在景潇府门口落轿,我缓缓从轿中探出身来,却发现明沧正站在府前,他面容憔悴,发丝微乱。他看见我,唇角微微上扬。
我扭头便走,却不想左手手腕已被他拉住:“苒儿,为什么躲着我?”
我紧皱了眉,恶狠狠地看着他,右手拽着他的衣袖,“你做了什么,心里明白。”
明沧表情未变,像是早已猜到了一般。他松开手,眼神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寒意:“到底你还是知道了。”
我冷冷道:“是不是很失望?不能再把我骗得团团转?”
明沧沉默了,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你的花言巧语呢?怎么说不出了?”我冷笑一声:“明大将军,念在你曾救过我命的份上,我们算是扯平了。今后不要来找我,更不要打淮南的主意!”说罢,走过他的身侧,打算叩门。
“苒儿……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身侧传来明沧的声音。
“明将军做了那样的事,难不成还好意思为自己辩解?”我转过身,瞥见他微红的眼眶。
“保重。”他说出这两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我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景潇。
“竟有这等事!”景潇惊讶道:“如此说来,我难辞其咎了。当初若不是我点醒你,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事端。”
“这不怨你。”我趴在景潇院子的石桌上,喃喃道:“是我被明沧迷了心窍,即便当初你不说那些话,我也……我也……”说到此处,只觉心中一阵刺痛,把后面的话憋回肚子里。
景潇知道我难受,道:“那你有何打算。”
“陌路人罢,井水不犯河水。”我顿了顿:“若他再做对不起淮南国的事,我绝不会饶了他!”
景潇撇了撇嘴。
不知为何,父王还是将玲珑送往邺都。大哥知晓后,在府里绝食三日后病倒了。父王却对大哥不闻不问。府里的气氛也与以往不同,常常有不熟悉的人在深夜来府中与父王密谈。难道朝廷真的要对我们下手了?
如今局势这么微妙,自己还傻傻地地被明沧蒙骗,既悔恨又痛心。
一天夜里,大哥的婢女匆忙跪到我跟前,哭诉道:“公主,您……快去救救大殿下吧,大殿下他……他……”
“大哥他怎么了呀,你说清楚。”我急道。
“今日王爷不知为何震怒,来房里训斥大殿下,大殿下顶了几句嘴,便对大殿下又打又骂,已足足两个时辰了,方才奴婢在房外听见,王爷说,要……要杀死大殿下。”
我惊得从椅子上跳起:“父王为何震怒?”
“奴婢只知,与玲珑姑娘有关。”
婢女言罢,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大哥院中。
听见茶杯摔碎的声音,我推门而入。见父王已气得青筋暴跳,大哥虽跪在父王面前,却是一副忿忿的表情。二哥不知何时来的,沉默地立于一旁。看来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父王不要再责怪大哥了,大哥他知道错了。您若气坏了身子,我们兄妹三个都会难过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快出去!”父王喝道。
我心里不知哪来的底气,道:“我不走,父王,都已有两个时辰了。您年纪也大了,大哥也大病初愈,再这样下去,无论是您,还是大哥,都吃不消呀!”
父王见我这般,更是气极:“你怎么也这么不懂分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糊涂事。好好回房去面壁思过!”
我一惊,原来父王已经知晓我与明沧的事!正想着,身子被二哥拽了起来,直直地拉出门外。“父王,我先送苒儿回去。”二哥悄声道:“还不快走。”
我脑子里空落落的一片,问二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是不要问了。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我想知道。”我坚持道。
“那好吧。”二哥轻叹一声,接着道:“父王命我派人在秀女进京的路上,暗杀玲珑。”
我像被惊雷击中一般,全身悚然。
二哥见我如此,继续道:“可就在快得手的当口,玲珑被人劫走了。”
“可是大哥派人劫走的?”
“还不清楚,当时有两队人马。大哥他,应该是派了人。”
“两队人马?”我心下已猜到另一队人马定是明沧派的。“玲珑姑娘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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