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失眠了,在这里坐到了天亮。
“你不是又生病了吧?”方与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走过来就要摸我的额头。
“呸!”我把他的手拨开,白了他一眼,“大早晨的就诅咒我生病。”
方与垂下手,笑了,说,没生病就好,赶紧洗脸刷牙,趁热把早餐吃了吧。
我说,方与,你每天都给我带早餐回来,如果你要是不在这里,谁给我带早餐?为了避免我赖上你,以后不要再带了吧。
方与张张嘴巴,嘴角带着些许的笑。他说,从明天起,我不带了吧,你要记得自己买早餐。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不经意之间,方与变得这样敏感。我点点头,毕竟每天吃着他买回来的早餐,我总觉得欠他似的。
方与回房间休息,我收拾好自己吃了早餐,便去了公司。白静娴看见我,凑到我的办公桌前,小声地说,你听说没,公司走马上任过来一个经理。
经理?我说,哪里来的,你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静娴说,你没看见今天办公室里收拾的非常干净么,宫胖子让我们一起收拾的,说是新任经理今天要来部门里训话。
“男的女的?”我问。
“不知道呢。”白静娴说,“应该有些来头。”
宫胖子从门外进来,满脸堆着笑,说,同事们,今天公司来了一个新的经理走马上任,我们部门里同事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样才能显出我们铁血军团的力量。
紧接着,她又说了一通话,具体什么内容,我走神没有仔细听,无非就是各种套路的战斗檄文。
紧绷了两个小时,困意来犯,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一夜没有睡好的我终于在办公室里平日里听来枯燥无味,现在听来如同摇篮曲的音乐里,伏在桌面上睡着了。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擦了一把嘴巴,转头看看白静娴,白静娴往我左侧指了指,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短发姑娘。
我对白静娴说,我们又来新同事了。
白静娴惊惶地看了我一眼,把头转了过去。我看着这个姑娘,说,你好!
那姑娘穿着一身职业装,正冷冷地看着我。正当我有些迷糊的时候,宫胖子叫道:“你干什么呢,大上午的就在睡觉!”
我心里咯噔一下,低着头没敢搭话。那姑娘说话了,问,“宫主管,她叫什么名字。”
“冉经理,她叫林溪。”宫胖子说道。
天!我竟然把宫胖子交代过今天新任经理要来的事情忘掉了。我透过余光看着身旁的这个姑娘,看着比我年纪还小,我心里叹息:完了完了,我不仅忘掉了新任经理要来的事情,还不知道身边的这个姑娘就是新的经理,她第一次见我,我就给她不好的印象,她一定会像宫胖子一样,给我穿小鞋。
信任的这位姓冉的经理没有说什么,走到办公室的中央,说:“大家好,我叫冉夕,是公司经理,负责本公司的三个部门的调配工作,其中就包括本部门。今天第一天上班,就是和大家简单认识一下,希望大家以后能够携手并肩,不遗余力地为公司工作,也为自己的将来奠定基础,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各位也可以直接指出来。”
领导皆是如此,上任的时候,都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到了最后,还不是都一样,比如说宫胖子。初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她是好人,是凭着自己的真实能力坐上主管的位置,若不是我看到那一幕,恐怕我还傻傻以为真是如此呢。
但好在,这个新来的经理冉夕没有为难我,和同事们交流了很久之后,冉夕出门欲走,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冉夕转头眼睛直视着我,冰冷地说,林溪,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21旧人
我紧跟在冉夕的身后去往她的办公室,我也明白,夏天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都没有风。
冉夕的办公室新添的,房间里的办公家具还有刺鼻的味道。她坐在办公桌前的旋转靠椅上,纤细的手指慵懒地抬了一抬,轻巧着声音说,坐吧。
我坐下,两只手拘谨地交叉放在腿上,等着雷雨降至。我偷偷瞄着冉夕,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儿,或者是等待被她涮着玩的猴子。
冉夕端起骨瓷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水,瞥了我一眼,说,你来上海多久了。
不是训话么,这套路怎么不对?她的话语显得柔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样子。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愕地说,问我么。
“嗯。”冉夕点点头,放下杯子,从鼻息里面窜出一丝无声的笑,“这房间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别人么?”
“嗷。”我眨了眨眼睛说,“我年初过来的,半年多了。”
“在这里习惯吗?”
“感觉,还好,习惯的。”
“你今年多大?”
“22岁。”
冉夕顿了顿,靠在座椅上仰着头,似乎在算着什么。末了坐直了身子,冲我笑了笑,说,那你和他认识五年了对吧?
他?我怔怔地看着冉夕,我问,他是谁?
“你说呢。”
“你说的他,不会是……李小白吧?”这个时候除了李小白,我不知道还能想到谁是和我正好认识五年。
我睁大眼睛看着冉夕的动作以及冉夕的唇形,我多希望冉夕说的他,与李小白无关,若是有关,,他们之间或许有故事,这个世界不可能这么巧!
然而,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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