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的世界,永远都不会再见面,连简单的朋友都不再是。我们彼此没了任何的联系方式,至于他去了哪儿,谁又知道呢。
我回到小区,还不到下午的四点钟,远远看见方与站在值班岗亭里。他也看见了我,冲我微微一笑,我扬了扬手,走到岗亭旁边,我说,热么。
方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不热。
我说,正好看到你,我跟你作个简单的告别吧。我要离开上海了,以后你自己多多保重。
“你要去哪儿?”方与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说,去我哥林枫那里。
方与怔怔地看着我,说,也好,你在你哥身边,挺好的。你先回去吧,等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算是为你践行吧。
我默默点了点头,返回住所的路上我给白静娴发了消息,让她下班过来吃饭。等我打开家门,才看见林愿安在家里,她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帅气阳光的男孩子,正在帮她组装着新买回来的直播设备。林愿安介绍说,这是她的男朋友,名叫叶凝。
我说,晚上一起吃饭,让叶凝也一起吧。
叶凝擦了一把汗,说,不了,你们吃吧。我晚上还有事情呢。
我没有再继续客套下去,冲他简单笑了笑。林愿安问我怎么今天下班的这么早,我说,我辞职了,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了。
我回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米糊糊下班回来,听闻我要离开的消息,一阵诧异,末了什么也没说,可能是觉得,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吧。我把租房合同转交给了米糊糊,我说,等过两天我走了之后,你再把这个房间租出去吧,收了房租再打给我好了。
米糊糊说,不管你以后在哪儿都要保持联系。我应了一声“好”,没再说什么。
隔了不久,大门再次被打开,白静娴走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她说,小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今天可算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那个宫胖子鼻子都被气歪了,听小道消息说,她估计在公司里也呆不下去了,出了这档子丑事,boss估计要顾及自己的颜面,以正视听了。只是你牺牲了自己,太伟大了。不过呢,这个破公司离开比不离开的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当我告诉她我要离开上海的时候,白静娴眼睛里透着不舍,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这晚上,我和方与、白静娴、米糊糊、林愿安五个人找了一家排档,要了一桶扎啤,放肆地吃着喝着聊着,仿佛从此以后,大家再也不能相见了。
我们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好好地挥霍了一把。吃完了饭,找了一家ktv,大家唱着吼着,唯有方与一个人几乎没有说话。这晚的方与喝了不少酒,就连回家的时候都是摇摇晃晃。米糊糊、林愿安和白静娴三个人也喝了不少,相互搀扶着走在前面。我和方与走在后面。
冷不丁地,方与说,猴妮儿,我今晚是不是喝多了,我觉得天旋地转的,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
我说,毕竟我要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了,你替我庆祝一下,也是理所当然嘛。
他说,我不会说话,有许多话,在清醒的时候,说不出来,我以为我喝多了就会说出来了,但还是,唉,说不出来。
我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呗。
方与停下了脚步,拉着我的胳膊,半晌说了一句,猴妮儿,我想……
☆、59垂危
“你想干嘛?”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羞赧。
他说,我想拥抱你一下。
我看着方与坚定的眼神,带着刚毅和决绝,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我伸开双臂,说,来吧。
方与也打开双臂,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增不减。他把双臂放下,说,算了,走吧。
我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我明白,在他心里早已有了一种不能言语的东西,或者他没有拥抱是对的,他没有去说出他的心里话也是对的。
我在两天之后,终于离开了上海。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不想离别的时候还有凄婉的场面。
来到昆山之后,我才知道,我哥和我嫂子的感情,完全不是我本来想象的样子。我哥感情糜烂,我嫂子身子因为我哥选择自杀,幸好没有自杀成功。他们之间孰对孰错,我不知道。
不知不觉,身边的人都发生了改变,我哥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纯良的少年了,这里也不是我养伤的地方,他们混乱的感情让我一度窒息,我再一次想到了逃离,但我还能去哪儿呢?
我在昆山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直到那天下午,我接到了苏爽打来的电话,我说,你从看守所出来了。
苏爽“嗯”了一声,他的声音里透着忧伤。隔了半晌,他说,你在哪里呢。
我说,我离开上海了,现在在昆山。
苏爽沉吟了好久,疲惫地说,林溪,你回来昆山吧,回来看看我妹妹苏拉拉。
等苏爽几度哽咽地说完,我才知道,苏拉拉,已经命在旦夕了。
我的脑子里泛出了苏拉拉的样子,那么的白玉无瑕,因为担心苏爽,不多日已经熬到了油尽灯枯。
不管怎样,苏爽进看守所也是为了我,我必须要去看看苏拉拉,顺便,我做了个决定,我要重回上海,毕竟,那里还有我的一众朋友。
我拖着行李箱,匆忙向我嫂子辞行,我说,嫂子,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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