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诸事不理,儿女情长下去。
她把一颗红枣丢在炭火里,炭火噼啪的响着,发出甜腻的味道。炭火映在她的眼睛里,但是眼神却显得那样淡漠无助。她想起了去年的冬天,这样充满风声的夜里,他们两个在炭火上烤栗子、烧红枣。她把热腾腾的栗子剥开喂他吃,因为怕他弄脏手,他也懒得自己动手。她的手最后变得黑黑的,不小心还会把自己变成花猫。有时候就是喝着热茶读书。总之冬天是个好季节,是个让人休息的季节,可以名正言顺的窝在屋子里什么都不做。
含藜让水莼退下,自己在书案前写起信来。写得一气呵成,因为无关儿女情长。写完又觉得拖沓多余,放到烛焰上化为灰烬。
含藜思忖着到底什么时候去向娍慈贺喜好,想曼婥那样着急忙慌的去,显得太毛躁,去晚了又好像生她的气一样。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想面子上过得去些。
赐婚的旨意下来以后,娍慈才放下心。从床上跳起来,欢欢喜喜的准备自己的嫁妆。
第二天含藜冒着小雪花过去,进屋去丫鬟给她掸去身上的雪花,褪去斗篷。含藜穿着一件白绸衫,松绿裙子,头发简单挽着髻,或许不想要人觉得太过素气憔悴,戴了朵鹅黄色绒花和白玉月牙耳坠子。
“我嫂子在哪儿呢?”含藜笑嘻嘻的走进去。
娍慈正和丫鬟们选料子,听她来了叫下人们都下去,笑嘻嘻迎出来道:“小婶子来了。”
小丫鬟们正往门外走,听到都捂住嘴笑起来。
“真是不害羞,没过门就想占我便宜了。”
“这可是你先说起来的。”
含藜笑道:“我是山野村妇,嘴里可是什么粗话都讲得出,你如何能看我。大哥那样尊重谨慎的人,小心要他知道了笑话你。”
“他又不是没有笑过,我怕什么。”
说着两人落座,木樨亲自捧了茶上来道:“王妃快看看我们姑娘吧,以前哪是这个样子。”
含藜笑道:“傻丫头,你不知道。过去没有如意郎君,如何疯得起来?心里有了人,才敞开心扉了。”
娍慈笑道:“穆王妃这是说她自己呢。到底是过来人了。”
含藜笑道:“可不是过来人,怕是就要成过时人了。”
“你这个气也不知道和他要怄到什么时候,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含藜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别说我了。我和他的事有以后你们看热闹的。倒是你,嗯!”
娍慈有些羞涩道:“我只是喜欢他,也没有什么不敢叫人知道的。只是碍于这事叫父皇知晓前还是不宜节外生枝的好。”
含藜马上打断道:“还叫什么皇上,你也要和我改口一起叫父皇了。”
“我还没过门呢,怎么能就这样改叫父皇了。”
含藜一本正经道:“也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还没有成婚,如何就能改口了?不过呀……”她把嗓子拖的长长的,目光狡黠道:“不过呀要是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那碗筷船桨缆绳什么的制备没制备齐也就无关紧要了。”
娍慈睁大眼睛道:“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含藜眯着眼望着她,她这才注意到她在看她锁骨上的青印。在房里只穿着家常衣服,领口太松,那印迹就若隐若现的。
“啊呀。”娍慈也不说下去,四下看去好在只有她们两个。
含藜笑道:“有什么的,当初是穆王烦我,他要是喜欢我,我也……”
说到这里低头羞涩的笑着。
她虽然是甜甜的笑着,娍慈心里却觉得比见她哭还要悲凉。
“他哪里不喜欢你了,我听皙鱼说恒允和他夸你好的。”
“难道还说自己媳妇不好吗?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不要讲我了,我可是故意来要听你说和我大哥的事的。瞒得铁通一样,其实我早看出你有心上人了,只是不知是谁有这个福气,听说是大哥,也吓了一跳,不过也就只有他才配得上你了。”
娍慈低头笑而不语。
含藜道:“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也有个两年多了。”
娍慈并不避讳和含藜讲,她很开心告诉她,恨不得她多问一些。女孩子恋爱的事情虽然是害羞提及的,但还是需要和极少数的人分享。
“我就说嘛,也应该是那时候的事了。”
“你怎么就知道了。”
“我这样明察秋毫的人,什么事能瞒过我的眼睛。”故作骄傲道:“那年他过生日,你非要挖门盗洞的想办法送他那个紫檀的盒子,是不是?手都伤了。”
娍慈看了看手上的那道疤痕,含藜说的没有错,那个盒子是她自己画好了图样又自己雕的,还把手伤了一个好深的口子。
“我没有说错吧。”
“这又有什么?”
含藜又抢着道:“我说嘛?”指着鱼缸里那两条悠哉悠哉的白色锦鲤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了那一条大的,我说你怎么喜欢养起鱼来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条小的凑成一对。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娍慈两只手捂住脸道:“哎呀,你不要讲了。”
含藜又道:“你和他谁先喜欢的谁?”
娍慈扭着手帕只是害羞的傻笑,等着她猜到。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先喜欢上人家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很明显吗?”
含藜叹气道:“物以类聚,他们兄弟两个都是一个脾气。指望他们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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