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味。
到了后半夜含藜发起热来,丫鬟们都大惊失色,水莼跑到恒允房门前砸门道:“王爷,王妃不好了!”
恒允听她声音都颤抖了,慌忙起身出去。,到了门口听里面含含糊糊喊道:“别叫王爷进来,怕是真的了。”
文安几个连忙拦住恒允,不叫他进屋。
“怎么会,这不可能的!”恒允摇着头,三魂六魄也丢了。
最后还是文安冷静,喊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下人们这才七手八脚的忙着去找医官。
“藜儿……”恒允说着要进去。
“王爷不能进去啊。”几个太监连忙拦住。
听里面含藜挣扎着道:“恒允,你来了也是没有用的,生死有命,不要让我不放心。”
恒允这才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心乱如麻,第一次这样慌张的没了主意。她会死吗?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死。
文安道:“王爷,恕奴才有罪。王妃若是真的染上疫症,官邸也不可久留了。”
“我不能走,把她这样扔在这里,qín_shòu何异?”
“王爷留下也医不好疫症,若是有什么不好,让王妃如何心安。”
含藜听到外面的话,虚弱道:“你离开这儿吧,要不然我怎么安心?”
“你不要这样说。生死有命,待在哪儿还不是一样。”
“你走啊。”含藜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听的出来病的不轻。
医官十万火急赶过来,确实了含藜的担忧,却是疫症了。
恒允听过犹如五雷轰顶,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眼前只有桌子上不知道谁放着一块金色手帕,上面的回纹看得心乱,可是眼睛就是离不开,只有继续的看。
文安一旁安慰道:“王爷不要焦心,王妃吉人天相,自会转危为安。”
恒允走到房门向里面道:“你不要害怕,我就在外面。你不是寻常之人,自然不会轻易为灾异所伤。”
“我不害怕,你搬到外面去住吧。要不然我不会心安的。”
“好,你放宽心。”
恒允虽是这样答应,也不过是移到院子里别的屋子去住。别人再怎样劝,他也仍是坚持不走。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固执的冒险,在他的生命中没有什么比权利更重要,一朝无常万事休,今日若是死了,以后什么都是泡影。他承认他现在很恐惧,但是他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原来人的感情远远没有他曾经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原来并不是为了权利可以放弃一切。
含藜的病越来越重,到了第二天已经开始精神恍惚起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最后彻底不明白了。丫鬟们都以为她烧坏了脑子。
“这样即便好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
“别说丧气话。”水莼也怕她即便活过来,变得疯癫愚傻,倒是不如死了的好。
文安始终没有放弃劝恒允离开官邸,道:“王妃已经神志不清,王爷留下也是于事无补,何必冒此风险呢?”
“她会知道的。”
文安叹气道:“服侍王爷多年,不曾想王爷竟也如此儿女情长起来。”
恒允听完有些茫然,这就算儿女情长了吗?
三天后含藜又小了身子,这是第四个孩子了,对于严重的疫症更是雪上加霜,现在最抱有希望的水莼也做好她会死的准备。
恒允此时也平静下来,听到后沉默良久道:“王妃若死,我该如何独生呢?”
文安听完大惊失色道:“王爷,这如何是从您口中说出的话啊!”
恒允把头靠在椅背上,道:“生死有命,若是命中该绝,我陪着她也是死,离开她也是死,又有什么关系。”
“王爷,就算您忘记了心中大事,心念王妃。既是为王妃着想,您如此置自己于险地,王妃如何能安心。”
恒允摇头道:“不只是她要安心,我自己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含藜的病越发的沉重,对水莼道:“我若死了,对不住你们受我连累。告诉王爷不要伤心。”说完就昏迷过去,一连两天不省人事。
恒允得知仍旧是平静的,直到又过了两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真的要不行了。他起身要进房去,众人手忙脚乱的拦住。
“叫我见她最后一眼。都不要拦我。”
文安道:“王爷就是杀了奴才们也是不行。”
恒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四五个人竟拦不住他。水莼几个服侍的丫鬟见他进来都跪下哭起来。他缓缓走到床旁,细算也不过六七日不见,却是天人永隔之感。她仍旧是昏睡着,人早已病容支离。他也不知此时能做些什么,坐在床沿握了握她的手,又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和脸颊。夫妻这么多年,真的就劳燕分飞,说散就散了吗?
她是如此的在意他,最后竟要因为他红颜早逝,她心中可会后悔吗?他给她的感情远比不得她对他的付出,如果没有嫁给他,她现在大概可以如自己所愿找一个倾心相许的夫君,平静的过一辈子,白头到老。想到这里恒允也落下泪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只是仿佛听到周围的哭声更大了。因为他哭了,丫鬟们哭得更伤心。
恒允从房里出来,心里道:“若是可以,我分一半阳寿给她,同生共死也好。”
下人们想把棺椁衣服准备妥当,但见恒允失魂落魄的样子谁也不敢提起。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水莼从房里跑出来大喊道:“王爷,王妃醒了!”
恒允正和衣在床上躺着,听到声音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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